獨自生存的“動物”,總能察覺到別人難以察覺的危險,腳步、呼吸,甚至是心跳,這一切來自敵人的“氣息”都瞞不過它們全身都用上的感覺。
它們比別的“動物”要強,比其餘的同類要強,羨慕她們的人想要弄清楚它們為什麼這麼強,可就算它們好心的給出了回答,旁人還是無法理解。
畢竟,兩者根本就生於完全不同,截然相反的兩個世界,在溫室裏的花朵隻需要綻放它們的美,不屈於平凡亦或是現狀的則思索著如何“飛的更高”,而那從腿腳稍稍能作為“工具”來行動的時刻就已經要麵對“死亡”與“危險”的狼兒們,它們眼中的世界遠遠要比別的東西所看見的單調許多。
隻有一個目的,隻能想一件事,簡單輕鬆,每個仍舊存在的“人”都擁有,每個還能活動的人卻又快要“忘記”。那就是……活著,頭發,牙齒,指甲……甚至是骨頭,隻要是能用來“活下去”的東西,它們就都會懂得使用它們的“一切”方法。
而且,絕對不能留情,畢竟……是為了“活著”。明明是這樣的,明明不能多加評價的,明明作為魔法使來說,是必須要理解的……
【噗】
“怎麼了,小姑娘?”
克洛看似隨意的回過頭,絲毫沒有在意她那已經沾滿了血跡的臉頰,“已經腿軟了?”
“才,才……沒有。”
用胸腔裏殘留著的力氣艱難的擠出了這幾個字,愛麗絲緊緊的抓著她胸口的領結。
考慮到人數太多容易被針對的關係,在臨行的前一刻大家都同意了蘿西女士的提議。五人的隊伍被分成了三份,蘿西女士單獨一組,身為魔女的她似乎還用不著別人擔心她的安全。蕾蒂與伊莉娜組了起來,考慮到伊莉娜那脆弱的身體,一個會舞劍的呆鵝跟著總是沒錯的。而愛麗絲則與克洛,這位遠道而來的魔法使一組。
克洛是強大的,她原原本本的信守了“保護好幼苗”的承諾,她甚至沒有給愛麗絲留下任何需要解決的危險。隻是……
【噗】
太殘忍了,不……甚至,要用殘酷來形容。到底是怎樣一種想法,能支撐著克洛毫無感覺的將手裏的劍刺向那同自己差不多大的敵人的喉嚨呢?
先前被她精心擦拭,打磨過的利刃已經變得無比鋒利,它也被驅使著做出了它最想做的事情。刺穿了皮膚,劃進了器官,刺著,旋轉著,與脊骨碰撞著,發出了機械般刺耳的聲響。它絲毫沒有怪罪它主人的無情,它隻是在同情著它的獵物,他竭力的想要發聲,卻又隻能無奈的捏著脖子,從銀刃的反光中看著他自己的生命一點點的隨著鮮紅的東西而流逝。
“嗯,沒有就好。”一邊甩去了短劍上的血跡,克洛一邊站起身來到了愛麗絲的身邊。她腳下的屍體還殘留著溫熱,拋開陣營的對立不看,實際上對方也隻是一個才剛剛長大的“小孩子”。
為什麼,能如此淡然的給予他“解脫”呢?還是說……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大義,僅僅隻是為了自己“活下去”而已。活著,活著……克洛,她真的和伊莉娜很像啊。
“要是你腿軟的話,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你。”克洛扶正了歪掉的帽子,“好了,在她們再一次發現我們之前,休息會吧。”
“呼……謝謝。”
猛然放鬆的精神讓愛麗絲直接靠著樹幹就軟了下去,先前劇烈的衝擊讓她呆滯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屍體逐漸變得冰涼,看著在地上蔓延的血華一點點的幹涸。
“給您添麻煩了。”
“麻煩倒算不上,比你還膽小的我也見過。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