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為魔法使們擋下了沉重鐵輪碾壓的障壁是蘿西,可阻礙了魔法使們緊跟時代腳步的障礙也依然是蘿西。她到底是對還是錯真的很難判別,畢竟她這樣死板到有些“迂腐”的性格還不至於讓人討厭。然而……如果真的要在“時代”與“榮耀”之間選擇的話,時代必然是優先於榮耀的。
因為時代可以供榮耀一個容身之所,而僅僅隻有榮耀的話,卻是會被時代所淹沒。蘿西她沒有錯,但是她有“錯”。她是阻礙了魔法使發展的最大敵人,隻要能夠除掉這樣一位任何她的學生都尊敬,聽從的魔女的話,那麼以魔法使們的努力,魔法使們的資質……很快就會超越外麵那些空有“火力”與“驕傲”的魔術使的。一直傳承著的魔法,沒有理由劣於任何其他的東西。所以……
所以!
“奧斯卡!”
“咕咕!”
本應該被鐵皮巨人的巨掌拍的連骨頭都不剩的白鴿居然從鐵皮人那空洞無物的眼睛中飛了出來,她急促而尖銳的提醒著她的主人,仿佛送去了某種信號,又仿佛在擔心著那隻揮向薇兒德的巨掌。
“呼……擔心什麼,我可不是瘋狂的賭徒。”
薇兒德微笑著,她到底是何來的自信,還是說真的隻是最後的瘋狂。麵對那比參天巨木還要高上幾分的堅硬鐵皮巨人,她沒有躲避,她也無法躲避,她隻是將手裏的短杖對準了那逐漸落下的巨掌,仿若一位魔術師即將做出的大型表演。
這將會是一個短暫而驚人的魔術,奇妙的魔術師和她得力的助手將會獻上一場最空前的演出。
“來吧,硬硬的大家夥。還記得剛才……”
短杖揮出,盡管在這個時候,薇兒德仍舊改不掉滿口葷段子的毛病。
“落在你身上的玩意嗎?紙牌把戲。”
【嗖】
那是什麼聲音?短暫卻尖銳的讓人難以忍受,仿佛什麼東西在一瞬間就被切割了一般。
【滋啦】
那是“柔軟”的紙牌割斷鋼鐵的聲音,它們隻是用來賭博的紙牌,但是在“魔術師”的手上,卻能變成足以切開鋼鐵的尖刀。
鐵皮巨人的手掌落了下來,這是它最脆弱的部分,薇兒德暫時的安全了。不過,不死心的魔術師的打算,可不僅僅如此。宛如炸爆米花般的悶響在鐵皮人“空空如也”的肚子裏響起。
【砰砰砰】鐵皮人的肚子鼓了起來,好像裏麵被塞進了什麼烤雞大餐。
【咕咕咕】
拍打著翅膀的奧斯卡好像“笑”了起來,仿佛在炫耀著剛剛它所做下的“好事”。
是時候了,失卻了“寵物”的蘿西也不過是一個脆弱的魔法使而已。如果是現在的話,賭上一切的可能性,以性命作為交換,或許可以永遠的讓這層障壁消失,魔法也能因此得到發展。但……
“啊啊,真是賴皮啊。”
薇兒德輕輕的歎了口氣,並不是她不打算“賭博”,隻是被不知從哪溜出來的藤蔓纏住雙腿的她實在是沒有什麼閑功夫去計算如何“賭博”。
“連‘寵物’的安全都可以不管,蘿西……你還真是比我想象中的要無情一點。”
“薇兒德!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被眼前的榮耀蒙蔽了雙眼,固步自封,拖著魔法與曆史一起被時間長河淹沒。”
“學姐!”
“這就是你做的事啊,可愛的學妹!”
這裏是蘿西的森林,這裏的一切都屬於這位仙林裏的魔女。自然,那足以戳穿喉嚨的木刺的出現,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到底還需要多久呢?到底……還有多少時間留下呢?原來如此,蘿西也是認真的,死板固執到“認真”的想要憑她的力量去守護著已經落後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