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痛,好痛好痛,到底是哪出問題了呢?視線裏的一切就像是湧起了血紅的波浪一般,漸漸的將一切能看到的景色吞沒,無論是那個可恨的,將伊莉娜牽走的男人,還是那不知從何處出現的,更多更多的……幼狼們,甚至就連伊莉娜的樣子,也漸漸的變得模糊。
明明,不會這樣的,或許真的如同伊莉娜所說的那般,自己還永遠沒有做到“活下去”?一味的追逐“更強”,任何事情都憑著“一腔熱血”,即便身體已經一次又一次的發出了警告讓自己逃離,可早已發熱到滾燙的大腦還是驅使著它一步步的闖入危險。
自己的劍的確能肅清一切由魔法組成的生物,哪怕是哪位魔女費盡心思弄出的“毀天滅地”的魔法,隻要能夠碰上就可以悉數擊散,但……它終究隻是一把劍,而使用這把劍的也終究隻是一個人,而絕非什麼鋼鐵怪物。是人的話,就會有弱點,比如布滿了生命與血液氣管的脖子,比如直接連通著生命之源的心髒,比如一雙能讓人看見“世界”的眼睛。
所以……這時候該對一直想要讓自己作為“淑女”而活下去的爸爸媽媽道歉嗎?還是說在接下來恐怕已經要走到倒計時的時間裏,趁早的後悔一下為什麼自己還一點都不“強”,要麼幹脆……用一雙已經看不見的眼睛來認路、逃跑?
“哈哈,成功了!”
紊亂的氣息讓自己感覺到了某個“天真”的孩子,她用過分“純真”的歡笑來表露著她的欣喜,不過她所說的成功可並不是搭好了一塊積木,也不是縫好了洋娃娃的一個創口。
所以,啊,好痛,真的好痛。一定是自己太過於得意,隻顧著召喚物而忘記了“物理性”危險的原因吧。危險的“動物”遠遠不止狼一隻,不止在哪等候,不知等候了多久的“鬣狗”瞅準了機會溜出,明明是應該還在玩洋娃娃的年紀,可是卻已經能夠熟練的“捕獵”,瘦小的它們永遠不會正麵與敵人衝突,而在“獵物”倒下的時候,總能瞬間扼住它們的喉嚨。
所以,啊,好痛,真的好痛,不過瞬間那幾乎能讓自己暈厥的痛感過去之後,創口就會像麻痹了一般毫無知覺了吧。那裏是眼睛,視野正在一點點的染上血紅的浪潮,無論是那個可恨的男人,還是周圍危險的敵人,亦或是被牽走的伊莉娜,它們的樣子都變得模糊。有什麼尖銳的東西在自己的眼睛裏攪動著,臉頰也莫名其妙的感覺到了一股又一股的熱流,繼而……
有什麼東西被取走了,到底是什麼呢……看不到,看不到啊,全是紅色的、粘稠的水浪,它們遮蔽了自己一切的視野。隻能聽見先前那熟悉的聲音一邊高呼著“主人主人”,一邊漸漸遠去。
啊啊,原來如此,自己……已經看不見了啊。前麵是什麼……後麵又有什麼?看不見,摸不著,被不知是什麼的硬物碰到,在臉上,手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有什麼東西過來了,啊……可是看不見啊,視野裏隻有一片又一片的血紅,摔倒了,武器也丟掉了,胸口好疼,手也好疼,脖子也好疼,原本屬於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好像在被什麼拉扯著,然而那到底是哪一部分,已經麻木的身體卻不會再給自己回答。隻能聽見各種各樣生物的吼聲,它們在爭搶著什麼,哈……第二個問題,就算腦袋再怎麼暈暈沉沉,自己還是能夠回答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