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陽光總算又撥開雲霧散發出了溫暖的力量。在這一星期的霏霏淫雨之後,天氣總算晴郞了,也熱了起來,一些愛美的女生還穿上了漂亮的裙子。大家十分非常特別幸福,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世界仿若這般如是剛剛蘇醒。
最近秦憶柳不過來了,也不知是在做什麼,可能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佳軒哪裏。我還想著假如自己好友成為了嫂子,那還真是個十分非常特別開心的事情呢!
慕容子辰跟我說,新房的手續已經都辦完了,就等著裝修好然後就能搬過去。我心裏的石頭好不容易落地了,我總算要搬走了,在這裏已經生活將近二十個年頭,這裏有太多回憶太多故事。想著就要搬到別處,心中有種感覺無法言語,有些高興,有些期待,也還有點猶豫和不舍。不清楚為何,我有時會感到莫名的失落,繁忙的日子並沒有讓這種失落淡化,忙過以後卻更加強烈地感覺失落。
今天十分非常特別早就吃過晚餐,我帶著上官貝貝漫步在路上。最近我似乎突然有些懷舊了,總是不由自主地回想往昔。過往的一點一滴在眼前流轉,有時會清楚,有時又模糊起來,一些十分非常特別早的事情中的細節甚至會偶爾清晰記起。在以前,我曾那麼想拒絕這些,甚至不敢多想,更不敢去接觸自己內心深處,可是如今這些過往的記憶慢慢地讓我早空虛的的內心充實起來。
想起慕容子辰,想起歐陽錦康,這些曾經給我的生活注入活力的人,就像突然間都從我的世界中消失了。似乎愛情死去了,我的煩惱也就隨之沒有了。日子變成了空白的延續,於我而言或許更好,世界似乎更家安靜了。
一扇大鐵門出現在我的眼前,我從沉思中回到了現實,我詫異地望著這斑駁的門。怎麼我又來到爸爸的老宅這裏,我頓時感覺冷汗直流。時間好像穿梭到多年以前,那時的我衣衫破舊地來這裏要生活費用,似乎有看到了鞭打我的場景,我難受地摸了摸心口,似乎有什麼哽在那裏,我又被打了麼?
“媽,你在幹嘛呢?”上官貝貝的呼聲讓我清醒。我摸了摸她的頭,她不解地望向我。我搖了搖頭,已經都過去了,我也沒再被打。如今父母已逝,怎麼那時的鞭打依然讓我感覺到疼痛?或許那鞭子並非打到了我背上而是印在心中,身上的印記可能模糊,可是永遠無法再心中遺忘。
我抬起頭望著曾是門牌的位置,如今什麼都沒有了。那裏曾有過“上官宅”,之後這宅子又幾經輾轉,相繼變成 “徐宅”、“王宅”,而如今都不在了。我望著這冰冷的鐵門,之前的 “我家”在這裏是紅漆木門,不知何時已被接下來的主人換成了黑漆鐵門,但我還是清楚的看到宅院裏麵。老房還屹立在那裏,可是外牆經過碎葉的洗禮已略顯斑駁,旁邊的花園已經荒廢,那些原來的鮮花已經變成野草,瘋長的野草似乎要鋪滿庭院,一些藤蔓已經從大門到房子爬滿了。老屋幾易其主,有種難以言喻的滄桑感。老宅靜靜地看著來往過客,接下來又會迎來什麼樣的住客呢?
我帶著上官貝貝急急地逃離了老屋,背後的老屋就像成為了童話中的鬼宅,似乎正有尖牙利齒的鬼怪撲過,我感覺背後一陣陣發涼。到了家裏,上官貝貝在客廳玩耍,我自己回到房間裏靠在椅子上。我感覺思緒翻湧起伏,又習慣性地拉出抽屜,去拿我的日記,但卻摸了一空,我的心中一緊,日記跑哪去了?我急忙看了看,卻什麼也沒看到,微風從外麵吹過來,吹過我的臉頰,我閉上了眼睛。我不寫日記十分非常特別久了,日記隻是個久遠的記憶。
我衝了杯熱茶,頓時濃鬱的茶香飄滿了房間。我打開了一本書,或許書中可以找到什麼,可是我並沒有找到什麼,因為我壓根沒辦法認真看,就隻看了一段,那些詞認識我我卻不認識它,雖然眼睛在看書,但是心卻還在別處。我扔開書本,這樣也挺好,自由自在地翱翔吧,無論心是否停到一個可以讓我覺得快樂的位置。我並沒希冀救贖什麼的,生活、戀愛同賭博相似,籌碼即生命,就算盡是陷阱,大家也都毫不猶豫地走進去,而且永遠逃避不了,接連的下賭注,沒有人能主宰這場賭局,沒有輸家,也沒有贏家
時間就這樣在各種回憶和期待間消逝。好不容易,我總算要搬走了。
來幫我搬家的就隻有慕容子辰一個。我需要搬走的其實沒多少,慕容子辰說在那邊的家具十分非常特別齊全,帶走其他東西就行了。這幾天我不停在整理東西,還找來些紙盒子,家中要搬走的物品放到盒子中,並不是因為他們十分非常特別寶貴,隻是房間裏的每件物品都承載著回憶,每件物品都有它的訴說。隻有自己時總會因為某樣東西而不由得落淚,他們記載著我的過往和故事。我總算沒辦法地將一件物品裝進盒子再拿出去,又裝進去再拿出去,我不願再讓這些動詞觸及我的傷口,就將我疼痛的記憶也丟在過去,可是我每一次想要放棄它們時,卻總是那麼地無法割舍,舍不得這些東西,更是舍不得這些過往。可是如今我要離開這所有去追求全新的生活。永別了,過往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