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激情尼日利亞(5)(1 / 2)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哪位?”戴濤例行公事地接聽。“誰?小孫!”他頓時激動起來,“你在哪兒?好,好,我馬上讓錢鬆去接你!”他說著掛斷了電話。

錢鬆和薛金永立即圍攏過來。“是孫鵬嗎?”錢鬆問。

“是啊,就是那個小子,他的手機沒錢了,剛才是用拉各斯機場的公用電話打來的。”戴濤說。

“啊?他到拉各斯了?”錢鬆興奮起來。

“是啊,這小子神了,也不知道他這個外語盲是怎麼跑過來的。”戴濤笑著說。

“太好了!我馬上去接他!”錢鬆激動地跳了起來。

“咱們一起去,晚上吃點兒好的!”戴濤摟過錢鬆的肩膀說。他沒有想到,三員大將能在大戰來臨前湊齊:“東風已到,真是天助我也!看來這次‘大老張’是跑不掉了。”

第二天午後,當清真寺的禮拜聲傳來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尼桑轎車停在了拉各斯中心島區的華陽酒店門前。

從按摩女郎琳達走出金湖餐廳開始,薛金永已經通過聊天工具,知道了“大老張”駕駛的汽車品牌、顏色和車牌號碼,這是一次天衣無縫的“請君入甕”。張青山駕駛著汽車,從跨海大橋駛過,他望著廣袤的海平麵,愉悅地哼著小曲,他在心裏估算著這次交易的收益,一天五百美金,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買賣。從一個打工者到老板,他用了整整二十年的時間,而從一個老板墮落到皮條客,他卻隻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張青山到了尼日利亞之後,一年之內便千金散盡,花光了從國內帶來的資金,幾乎到了身無分文的境地。逃亡生涯並不好過,生存的問題已經被提到了首位,張青山走投無路幹起了損陰壞德的這個生意。他在整日對客人的搖尾乞憐和獻媚中,感覺自己活得還不如一條狗。

他把車停在門口,剛要讓琳達呼叫“P sir”,一個人高馬大的黑人警察就突然冒了出來,一下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同時拔掉了汽車的鑰匙。隨後另一個稍矮的黑人警察又拉開了後座的車門,坐到了琳達的身旁。

琳達大呼小叫,驚慌失措。這時“大老張”意識到不妙,猛地推開車門,準備逃跑。卻不料一個中國大漢,一下用身體擋住了車門,讓他動彈不得。

“完了!這下完了!”張青山內心哀歎著。

這時戴濤走了過來。

“我們是中國警察,你叫什麼名字?”他質問道。

“大老張”滑稽地被孫鵬擠在駕駛室裏瞠目結舌、無可奈何。“我,我姓張……”他下意識地回答。

“你是哪裏人?”戴濤又問。

“我……我是膠州人……”他回答。

“知道我們為什麼要找你嗎?”戴濤繼續問。

“我……”張青山停頓了數秒才說,“我知道了……是國內的事情……”

在“大老張”被移民警察戴上手銬的時候,人高馬大的孫鵬一直在他身旁監視。“大老張”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早就斷了逃跑的念想。

薛金永讓錢鬆走到了琳達的麵前,替自己說幾句話。

“對不起,我不該騙你的。”錢鬆照方抓藥。

“你……是警察?”琳達的表情複雜,聲音顫抖。她這時才明白,“P sir”不是姓“潘”,而是個“Police”。

“對,我是警察。”錢鬆點頭,“我們會讓移民局的警察到金湖餐廳取回你的證件,盡快安排你回國。”錢鬆語重心長。

“嗯,謝謝你們……”琳達淚流滿麵地回答。錢鬆不願看到女人哭,轉身要走。這時,琳達在他身後說:“我知道……跟我聊天的那個人不是你……”

錢鬆驚詫,回過頭望著琳達,久久無語。

次日中午,張青山被移民警察押上了送往機場的鐵籠車。與此同時,在戴濤等人的安排下,女孩琳達也同乘這個航班返回祖國。對於許多遊離在正常生活之外的人來說,尼日利亞這個陌生的國度也許是逃避現實的地方,但暫時的逃避卻永遠無法解決真正的問題,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地方能成為避罪的天堂,如不忍痛切除病灶、正視自己,就算麻醉一生,也無法得到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