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後的結局便是落言倉皇的逃離了,並且一走便是五年。
那天天空灰的像哭過,那年的雪走的很晚,明明都已經五月了,卻還是大雪飄揚,森冷的寒意刺入骨髓,她握著手機手不停地顫抖著,重複的撥打著一個號碼,偏執的想要一個周嘉年親口說出的答案,落言想他說什麼,那自己便毫無保留的信什麼,如果他說不是,那必然不是,那些肯定是蘇羽騙人的,一定是因為太愛了,才編造出的謊言,隻是話筒裏傳來的都是冰冷的女聲,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聽,徹底打破了她最後一絲希望。
於是腦袋裏不受控製的浮現出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一件一件串聯起來,似乎又有些蛛絲馬跡可尋,他給她打電話的次數越來越少,時間也越來越短,每次匆匆的幾分鍾就掛了電話,總說自己在忙,有時候一個星期都見不上幾麵,電話粥更是奢望,哪裏像是熱戀中的情侶?
心瞬間就跌到了穀底。
難過的,失望的,悲憤的,傷心的,質疑的……各種情緒錯綜交雜在一起,隻覺得喘不過氣來,整個人失去了支撐,跌坐在人行道上,眼淚奔湧而出,似決堤的洪水般洶湧滔天。
很久很久以後,她依然清晰的記得那天的自己是怎樣一種心情,無力的絕望著,經過的行人都投去怪異的眼神,更多的是漠然,彼時一個眉目清雋的男人撐著傘走到她身邊,蹲了下來,遞給了她一方手帕,然後把傘柄放入了她的掌心,便轉身離去了,落言淚眼朦朧的看著他高大的背影漸行漸遠,僅幾秒的時間卻怎麼也想不起他的麵容。
一生中遇見的人那麼多,來來去去,有那麼些你以為會一直陪你走下去的,直到最後才發現中途就早已走散了,包括那些你愛的,視如生命的,走了也不過是走了,但凡讓你難過的,那必定是花了心思去對待的,就算分開了,也不要去記恨,因為那樣會讓你無法釋懷,無法擺脫。
她想,就這樣哭一場吧,哭完了也許就什麼都好了。
那天的後來沈叔的電話接踵而至,左氏集團因商場惡意競爭,資金鏈出現漏洞,內部公款被虧空,機密文件被泄露,各種危機並現,好像安排好的一樣,一一浮出水麵,一朝失勢猢猻散,公司人心惶惶,落言隻聽到沈叔說的最後一句,恐怕已無力回天。
父親一生的心血付之東流,宣布破產後因承受不了巨大的打擊跳樓自殺,母親精神崩潰,一夕之間家破人亡,她的天一瞬間塌了。
愛的人相繼離去,都遺棄了她,獨自留在這世上,那麼一霎那,她覺得生無可戀了。
沈叔安排落言出國了,一切手續都早早的辦理妥當,聽沈叔說,這是父親生前便交代了的,是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麼?否則怎麼會時間上這麼緊湊,這麼剛好。
當她拿著機票,拖著行李箱出現在機場的時候,悲傷鋪天蓋地而來,她等了他一晚上,卻始終沒能等到,或許真的是無緣吧!來送行的隻有沈叔,連最親近的微瀾也不知道她今天要離開,她怕告訴了她隻會徒惹傷感,一連串的打擊讓她已自顧不暇,任何一點憐憫或是同情都有可能會讓她瀕臨崩潰邊緣的情緒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