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酒會來得人自然很多,大多都是常年有合作關係的,或者是同行。再加上公司年前一直在籌劃著擴大規模,開拓西南地區的市場,因此今晚來得諸多企業之間也是波濤暗湧,商業規則,眾人皆心知肚明。盛時,門庭若市;敗時,門可羅雀。
然而又遇見周嘉年著實有點意外,印象中他從不會參加這種商業應酬,可是轉念一想,這麼多年,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害羞靦腆的大男孩了,現今儼然已成為了商場上能獨當一麵的男人。
她本身是個喜靜的人,自知沒有辦法很好的融入那種逢場作戲的場合,便自己躲在角落裏吃著點心,好不愜意。
身後突然響起一道清越的聲音,“美麗的公主,不知道可不可以邀請你跳支舞呢?”
聽著聲音覺得很熟悉,她抬頭一看,發現竟然是許沐澤,欣喜的說:“你回來啦!怎麼都不跟我說一聲就突然出現了!”
“想給你一個驚喜啊!”
說著便輕輕地在額上印下了一吻,眼裏滿是柔情。在旁人看來,關係不言而喻。
這一幕同樣也落在了蘇羽和周嘉年的眼中,蘇羽暗暗鬆了口氣,而周嘉年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深邃的眸裏藏著濃厚的慍色。
他一向不屑與參加這種場合,平時大多的邀請都是秘書處理,稍微重要點的讓經理代表公司去參加即可,不重要的則是直接回絕,鮮少有自己親自去參加的場合。那天偶然瞥見在秘書桌子上的邀請函時,‘ZY’兩個燙金熨帖的字母讓他愣了一下,隨即交代秘書準備一下,按時赴宴,秘書顯然沒料到老板會參加這種小酒會,想起剛剛在電話裏不留餘地的回絕,頓時心中問號一個接一個,卻也沒多話,拿起電話又回撥了過去,效率極高安排好了相關事宜。然後若有所思的盯著緊閉著的辦公室的門,暗想老板的心思,真是比女人心還難猜透,永遠比實變函數還要難解,比π還要具有無限的未知性。
殊不知沒有什麼能比愛情更加奇妙。
不過是因為她在那裏,所以便著了魔似的決定去赴宴,哪怕想到即將要周旋在各式曲意逢迎,刻意討好的麵孔之間,都沒有一絲不悅,他告訴自己不過就是去看看她離開自己之後發展的怎麼樣而已,他倒要看看她能過的有多好,潛意識裏他希望她過的不幸福,可是又怕看見她不幸福,因為那樣他怕自己會忍不住衝動將她納入懷中,見不得她受一點委屈,他恨透了這樣沒有原則沒有骨氣的自己,不停的告誡自己絕對不可以輕易原諒五年前她的擅自離開。
盡管如此一見到她,他便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裏,但他心裏是歡喜的,從塵埃裏開出花來,愛情向來有足夠強大的資本讓原本不可一世的人瞬間變得卑微,他刻意不去理會心裏泛濫開來的波瀾,卻還是一喜一怒都被她所牽引。
察覺到了其他人的視線,落言不自在的撇開了頭,借口說要去洗手間,避開了一道道視線,羨慕的,嫉妒的,八卦的,玩味的。
剛進洗手間就聽見吱吱喳喳的女聲在說:“你們剛看見左落言了麼?哎,從左氏千金直接落魄成了打工族灰姑娘,夠不要臉的,還好意思來參加這種酒會,是她該來的場合麼?我要是她指不定躲哪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