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生前最疼的就是小落言,從不讓她受半點兒委屈,哪怕是臨死前都隻是反複交代,以後無論遇見什麼事,都一定要保小姐周全,隻求她一世平安快樂,遇見一個可以珍視她寵愛她的人,免她流離受苦,再無其他的奢望。
要是老板看見小姐現在過得很好,一定也會倍感欣慰的。
“落言會在這待幾天,你這兩天帶她到處玩玩,別一回來就知道對你的破電腦!”
“好嘞……您放心,我一定伺候好小姑奶奶!”
“就知道貧,你可不能欺負她,我要知道了,立馬收拾你!你信不信?”隨即做了一個要賞爆栗的動作以示威脅警告。
沈聰縮了縮脖子,諂媚的說道:“信信信!再說我供著她都怕虧著她,哪敢欺負她呀!是不是?”落言‘噗嗤’的笑出了聲,剛喝進嘴裏的水差點噴出來,不禁感歎這家夥不去當諧星太可惜了,嘖嘖,小時候怎麼沒發現他還有這潛質呢!
吃完飯,落言執意要洗碗,沈聰收拾碗筷擦好桌子後,便在廚房給落言幫忙,兩人邊說邊笑,其間也不乏打鬧,隻覺得時間過得飛快。沈叔也就樂得清閑,在一旁歇著,看著兩個孩子嬉笑玩鬧,不甚溫馨。
隨後,落言好興致的泡了三杯錫蘭紅茶,三人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聊聊家常,睽違已久的家庭的溫暖。
那些溫暖的舊時光,總能讓人輕易的卸下所有的防備,淪陷其中,而今再遇,依然深愛這一隅偏安。
“懶妞懶妞,你快點起!”天剛蒙蒙亮,沈聰就跑到落言房間裏聒噪。
落言沒搭理他,直接扯過被子,蒙住了頭,接著睡!
沈聰沒再搶被子,也沒出聲,徑直去了廚房,從冰箱裏拿了幾塊冰塊,又徑直回了房間,輕輕地拉下被扯得高高的被子,倏地把冰塊貼上因熟睡而泛著潮紅的臉頰,還沒來得及捂上耳朵,然後意識到這將是今天最大的失策,沈聰想。
“啊……”落言意識瞬間清醒了,筆直的坐了起來,不過眼睛還是閉著的,好像好久沒有睡得這麼沉過了,難得的好眠被眼前這個罪魁禍首擾的所剩無幾。
“沈聰,你要死啊!現在都快十一月了,你想凍死我,是不是?有本事你明著來,我要跟你單挑!”一般這種精神氣兒十足,如此有戰鬥力的情況隻可能出現在落言正在深度睡眠時被人強製性吵醒的時候。
“噓!你別叫了,小姑奶奶,待會把我爸給叫來了!你快點起來,我帶你去看日出!”“太陽不都一個樣麼?有什麼好看的!”落言撅著嘴,孩子氣的說道。
“快點快點,我在樓下等你!”扯過她懷裏抱著的抱枕,無奈的搖了搖頭,還以為長大了呢,原來還是以前那個嬌嬌柔柔的小女孩兒。
落言磨磨蹭蹭的眯瞪著眼刷完牙,洗好臉,穿好衣服下樓,沈聰已經等了足足半個多小時,差點就抓狂暴走了。
一身白色運動裝,清爽利落的馬尾,巴掌大的小臉愈發顯得精致動人,還帶著些沒睡醒的迷糊和茫然,像迷了路的小孩,純真且無辜。
出門的時候,還籠罩著渾濁的霧氣,一片朦朧,隻隱約看見寒山遠黛的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