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從昏睡中醒來,渾身酸痛,費了好大勁半張開了眼皮,眼前也隻有一片模糊。動動手指,發現自己想抬起手來都很困難。
周圍很安靜,有不大不小的一股子不太好聞的中藥味。粗粗想了一下之前發生的事情,估計八成是在醫院裏。那當務之急還是要喊醫生、護士、還有看護之類的。開口想喊“有人在嗎?”,卻發現在那半個“有”字出口後就沒法繼續發出聲音,嗓子沙沙啞啞的,甚是嚇人。
不過剛剛的半個字的聲音仿佛也起了作用,門外一片嘈雜,乒乒乓乓的。一個人快步輕輕地走到近前,又極其小心地輕聲道:“少爺?您醒了?”
少爺?我的確是個少爺,可是你這個醫院裏的護士也這樣喊我,不是很奇怪麼?家裏唯一喊我“少爺”的老園丁彭叔又不是你這樣的聲音。
那聲音極輕,又說道:“大夫就在隔壁,馬上就來了,還請少爺稍等。”
大夫?拜托!什麼年代了,難不成還真的穿越了不成?困得要死,渾身發熱,繼續睡覺先。
再次從昏睡中醒來時,天已經黑了。雖然光線不是很亮,但是我卻能夠勉勉強強地看清我周圍的環境。大大的床,彩色絲繡的錦被,還有腦後那並不柔軟的枕頭。床幔是很多層的、暖色調的輕紗。床的外麵有光源,但是並不很明亮,同時傳來的還有懶洋洋的、若有若無的香氣。
不是真的穿越了吧!
沒有開口說話,身上也沒有什麼力氣。用左手用力地微微撐起身體,繼續緩緩打量著周圍,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的電子設備。
感覺很奇怪。我突然很想在這個時候看到一些電子設備。沒有看到電子設備讓我感覺很陌生。。。
本以為自己應該是在醫院裏——如果在醫院裏,那就是這半年第四次進醫院了。原因?不要往天生痼疾、弱柳扶風或者飛來橫禍、倒黴透頂那些上麵去想,那太風花雪月,大大不符合本少爺科研狂人的形象。我隻是做實驗而已。目前手上的課題是經過反複論證、推論都正確可行的理論,隻需要用實踐來驗證一下論證結果就好。一直以為是很容易的事,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大半段的實驗過程都沒什麼問題,但是一旦進行到分離中子等待結果,就會毫不客氣地失敗,有時還會爆炸。
具體好像記得最後一次的實驗編號是十二號,那就是說我之前失敗了十一次,其中炸毀過實驗室四次,但隻進了醫院三次。。。彭叔認為我算起來還是比較幸運,至少少進了一次醫院。。。可是其實他不知道的是,那次是我很有先見之明,事先拆了三輛汽車的雙氣囊作為保護把我自己圍起來,才免了那一劫,如今,在那三輛車沒去送修安裝氣囊之前我都不敢碰,而且那次的實驗失敗也讓我無顏去麵對自己的愛車。更加讓我鬱悶的是研究所的所長,每次一見到我,遠遠地就開始吹胡子瞪眼睛,大聲小聲有聲無聲地抱怨我給他增加的巨大研究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