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清出了辛城,一路向東而行。他一直想要去沿海的城市裏,看看這個世界的船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初步的打算是去研究一下那最先進的船隻,然後再乘船而行,沿著海岸線遊曆。
一路上逢山爬山,逢城便入,仗著身上各種各樣的藥品,一路無事,好不快活。蕭若清有時候也會邊走邊沾沾自喜地想,像他這樣的能迷暈老虎,藥翻黑店的少俠,一路上沒有任何不明人物可以近的了己身。這樣的他,應該可以稱得上是武林三流小高手了吧。
的確。沒有人可以輕易地傷害到他,卻並不代表他可以一直用這麼囂張的方式在整個大陸裏橫衝直撞。這世上,高手還是有地,陰溝裏也是很可能會翻船地,出來混遲早是要還地。
這天,蕭若清剛剛睡醒。胡亂撫了撫臉上的露珠,揉了揉眼睛,睜眼看了看透進樹林裏的陽光。懶洋洋地僵了半晌,方掀開了身上的鬥篷,從包裹裏找出來兩個饅頭和幾片牛肉,胡亂地吃了下去。正待他吃飽了之後準備跳下這棵大樹,沿著樹林繼續趕路的時候,突然,靈敏的耳朵找到了一些不太平常的聲音。
強烈的呼呼的風聲!很像打鬥聲!電視、電影中武俠片裏常見的打鬥的聲音!
蕭若清不由得一陣興奮:找個高手學習武藝,本來就是他一直的願望,也是他此行離家的重要原因之一。之前在辛城,連個武學高手的影子都沒見到,而如今,眼前應該至少有兩個!
蕭若清躡手躡腳地靠向聲音發出的方向。遠遠看去,林子裏的大樹被打斷了好幾棵,形成了一片空地,空地裏有兩個看不太清楚的人影。再走到近前,發現的確是兩個衣服已經破爛、渾身是血的男子,遠遠相對,各自閉目打坐。兩人的臉上也有不少血跡,發型散亂,因此,不大能看出年齡。
這兩個人看起來好像暫時都沒有什麼危險性,蕭若清想到。
隨著蕭若清的靠近,腳步聲也自然地傳到空地中正在打坐的二人耳中。兩人幾乎同時睜開眼睛看向蕭若清,一白衣,一紫衣。左邊的一身白衣的男子看見了他,仿佛溺水之人看到了眼前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極其急切地對著蕭若清說道:
“小兄弟,快點,快點幫我把對麵那個人殺掉。拜托了,求你了。那人他自己號稱魔子,抓了很多像你這麼大的少年供他修煉魔功而用,到現在已經殺死了近百人了。我們祁山五兄弟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他打成了如今這樣,我那其他的四個師兄弟也都戰死了。現在必須要立刻把他殺了,否則等他調息完了,我死了不要緊,這魔頭還要繼續為禍世人啊。”說到後來,那白衣人已經近乎於喊了,而且還一副聲嘶力竭的樣子,還有一臉的不甘心。
蕭若清聽了他的話,心裏已經相信了八成,表麵雖然不動聲色,內裏卻十分緊張,心道,不是吧,這麼大的Boss,剛剛爬下了大樹就被我遇到了。可是奇怪的是,那白衣男子說了這麼半天對那紫衣人不利的話,那紫衣人怎麼都沒有什麼反應,既不辯解,也不看蕭若清一眼,隻在那繼續練功。嗯!不得不承認,那人很有Boss的風範。
那白衣男子看到蕭若清的表情,還有那似乎有所觸動,卻仍然遲遲不肯出手的樣子,更加著急地喊道:“少俠,快點動手啊,待他調息過來,一切都已經遲了啊!求求你,去殺了他吧,這可是為武林除了一大害啊!”
說到這裏,眼看著蕭若清還是不肯動手,那人已經略帶哭腔,接著說道:“你若是不肯動手殺他,待他調息過來之後,第一個要死的人就是你啊!像你這樣的少年,看起來資質正是極品,是他練功的最好的對象,他定然是不會錯過的!”
蕭若清骨子裏是很討厭這樣草菅人命的事情的。那魔頭雖然一直沒有說話否認,但是他眼下又沒有真的傷害到自己,為什麼要殺了他為武林除害。誰知道是不是這魔頭少時曾經被整個武林滅家滅門之類的,隻是現在才剛剛練成武功,出來報複而已。但是聽那白衣人不停地說,紫衣魔頭可能會拿他練功,紫衣魔頭可能會拿他練功,紫衣魔頭可能會拿他練功……這事若要是真的,就比較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