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清和秦越瀾客氣了一番之後,便坐到了三皇子和孔辰溪的正對麵的小桌邊,低頭看看桌上精美的糕點,卻總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目光,偶爾又抬眼看看對麵那兩個緊緊貼在一起的人,不知道該從什麼樣的話題開始說起。不過,雖然二人的心裏都有些震驚,麵上卻都絲毫不動聲色。
最終還是蕭若清先開了口,為自己兄弟兩個解釋道:“今日,首先還是要多謝三皇子的盛情款待。其實三皇子也不必如此客氣,我們那晚也是聽了孔林管家說得辰溪的病情如何如何嚴重,想著隻能盡盡人事而已,便大膽地嚐試了一種極其強烈的藥,卻不想辰溪的福氣極好,那麼容易地就脫離了危險。而且,在那之後的進補是更為重要的,若非如此,辰溪還不能這麼快便康複,因此,這主要的功勞,還是應該屬於後麵的那些負責給辰溪養身的大夫們的。”
想了想,蕭若清又開口繼續說道:“而且,現在我們兄弟和辰溪已經成了朋友,朋友之間還說什麼謝不謝的,就太見外了些。”
孔辰溪聽完了蕭若清的這番話,微笑地看向了三皇子,麵上還略微帶有一絲得意之色,說道:“我早和你說過了吧?沈家兄弟就是這樣的性子,什麼救命大恩,什麼珍寶古玩,他們都不會放在心上。能被他們所救,並和他們交上朋友,就是辰溪的幸運。”
三皇子聽了兩人的話,低頭看了看身邊的辰溪,又看了看對麵的沈家兄弟,嗬嗬地笑出聲來,說道:“好啊,以後兩位沈兄弟就都是自家人了。剛剛清之兄弟說得很好,都是自家朋友之間,還說什麼謝不謝的,就太見外了。今日能夠認識二位這樣的有為少年,也是昭祈之幸。來來來,以茶代酒,讓我們一起來慶祝一下吧。”
三皇子笑得十分開心,臉上犀利而嚴峻的線條仿佛也因為這笑容柔和了不少,舉起了手中的小茶杯,率先喝了下去。其餘的辰溪,蕭若清和秦越瀾見狀,也都紛紛跟從。
手中的茶杯尚未放下,習武的蕭若清和秦越瀾便聽到了樓下傳來的輕微的腳步聲,大概是兩個人,正在向二樓走來,這時候會上樓的,應該不是普通人,看了看對麵的三皇子和孔辰溪,卻俱是一副毫無察覺的樣子,三皇子剛剛從孔辰溪那裏聽了一大早便將沈家兄弟從半夢半醒之間喚起、還沒有吃早飯的事情,便親切地向沈家兄弟介紹著桌上的幾種鬆鶴樓的招牌點心。
那腳步聲一直沒有停頓,直奔三樓而來,此時突然從三樓的樓梯口處響起了兩聲“參見四殿下”的聲音,直到這時,三皇子和孔辰溪方才知道有人上樓來,臉上的表情正好定格在滿臉的笑容上,聽到樓下傳來的聲音,將手中的之前一直讚歎的茶點也放下了。
兩個人影透過層層的輕紗顯現了出來,廳裏的四人站起了身,三皇子宋昭祈迎上前去,看著來人,熱絡地招呼道:“皇弟,今天來得好早啊。想來還沒用早飯吧?快點過來嚐嚐這鬆鶴樓師父新做的糍粑碗糕。”
打頭的是一個銀色錦袍的少年,和三皇子麵部的深刻線條完全不同,反而是麵目清秀,一副討喜的樣子,見到三皇子迎了上來,便熱情地一笑,先行了一禮,然後才說道:“昭祀見過三皇兄。三皇兄客氣了,今日我是剛剛和陳師傅一起吃過了之後才來的,不過嚐嚐也好,三皇兄推薦的東西總是不錯的。”
隨後,眾人便再次回到各自的位置,另一位皇子殿下則是坐在了蕭若清和秦越瀾的右邊上首,和三皇子、孔辰溪也是對麵。落座之後,三皇子便為眾人相互介紹道:“四弟,你旁邊的兩位,便是前些日子治愈了辰溪的沈家兄弟,白衣的便是哥哥清之,青衣的那位是弟弟瀾之,今日是特地被辰溪帶來看看這士子聚會的。清之,瀾之,你們上首的那位便是我的四皇弟,而那位老者便是皇弟的護衛陳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