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雅間,眾人落座,相互介紹了,蕭若清和秦越瀾才知道,眼前這位少年公子,便是殷氏一族如今最最傑出的新一代嫡係子弟殷懷思,而旁邊的那些便是他的各種各樣的朋友。蕭若清和秦越瀾這是第一次見到殷氏一族的人,也暗暗準備了十二分的小心,報上了兩個人的化名沈家兄弟。
“那日我有急事飛馳興國關,可能當時有些失禮,還請二位莫要見怪。”殷懷思在請眾人落座之後首先十分客氣地就當天的事情道歉。不過,當日的殷懷思,可是滿臉的風塵和肅殺,和今年這樣,熱情好客的他,完全看不出是同一個人。不過,蕭若清覺得,他今天這樣的一麵,才是更加需要提防的。
出門在外,蕭若清又自稱哥哥,隻能由他先來回答這樣的問題。想來想去,這便是他搶著當兄長唯一讓他不滿意的地方。實際上,秦越瀾更加冷靜,看起來也更成熟,外加上個子更高些,因此他也更像哥哥一些。
“當日殷公子也是風塵仆仆的樣子,一定有什麼事情讓你十萬火急去處理,情有可原,而且當日其實也沒什麼,我們兄弟雖然是讀書人,卻並不會被驚嚇之類的。殷公子也就不必道歉了。”蕭若清暗地裏仔細想了一會,才開口說了這些。
聽了蕭若清的話,殷懷思微微一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他的那群朋友便有人開口接過話頭,說道:“這個是自然。我們興國的漢子各個都頂天立地,哪裏是南魏那些窮酸娘娘腔能比得了的?”
眼前這人,穿著類似書生袍,但是又是收緊了領口袖口和小腿,顏色也不是某種純色,而是多種彩色混雜一起,衣料看起來也不十分細膩,有些很粗的紋理。這樣的搭配讓蕭若清不禁想到了胡服。不過,前生的他並沒有親眼看過胡服,電視上的那些也隻是樣子而已,如今眼前的這件衣服,的確是很適合日常騎馬射箭練武的時候穿著,這倒是蕭若清第一次有機會近距離看看這個類型的衣服。十分有趣。
其餘的四個人,包括殷懷思,都是普通的文士服,淡青色或是白色。聽了那胡服公子的話,紛紛笑到,殷懷思還接口道:“是啊。我們興國的男人們都頂天立地,白兄自己更是天生彪悍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還在抱歉地看著蕭若清和秦越瀾,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之前蕭若清和秦越瀾並沒有說自己是哪裏人,但是從服飾、餐桌禮儀等等細小的地方卻能夠看得出來,這兩個人是一直生活在南魏的,那位白公子,不管怎樣,都是失禮了。
蕭若清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秦越瀾也還是那麵無表情的樣子,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言語上被人強壓一頭,也沒有辦法,誰知道那白公子究竟有沒有看出來他們兩個是魏國人,不管如何,二人也隻能抬手喝茶輕輕掩蓋住自己心中的想法而已。
氣氛一時有些冷場。殷懷思本身冒昧地邀請他們兩人前來,也並不是想要侮辱魏國人,隻不過單純地是想要出於什麼目的而結交而已。見到氣氛冷場,殷懷思便接著問道:“二位這是從魏國來,想要去哪裏呢?若是在這零陵平原上能夠多停留一陣子,在下還能作為東道,為二位好好介紹一下這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