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樹幹,王曉悄無聲息地落在地麵上,不緊不慢地跟在希特勒小姐的身後。
縱使希特勒小姐的修為高出王曉一階,可王曉這般隨意地跟在她身後,她卻沒有一絲覺察。
這大概就是修為一日千裏的一個弊端吧!修行上的天賦並不能彌補對戰經驗以及江湖閱曆的不足。
要成為一名真正意義上的強者,腳踏實地才是唯一的出路。
“這是前往望天穀的方向,希特勒小姐是想去幹什麼?”弄清楚了希特勒小姐去向的王曉依舊疑惑不已。
“去複仇?”這個念頭才蹦出來就被王曉自己否定了,“不太可能,敵人早就沒有了蹤影。”
說來也氣,王曉他們稀裏糊塗被人家埋伏了一場,卻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唯一明確的是對方衝著希特勒小姐來的。
“我明白了,她想去尋找線索,探清對方的來頭!”雁過會留聲,隻要回到望天穀,總會發現一些蛛絲馬跡,找出幕後主使人。
常言道,女人心,海底針,王曉這般直接地推測希特勒小姐的想法,能有幾分準,隻能說錯的離譜。
封路的萬斤大石已被搬開,看樣子,伏擊王曉他們的敵人將戰場打理了一番。
深夜幽月,還彌漫著一絲血腥味的望天穀顯得格外可怕。
黑影重重,隨風亂動,讓人不寒而栗。
作為一名女性的希特勒小姐沒有感到一絲害怕,她怎會害怕?她麵對的可是曾經陪自己奮鬥的戰友,雖已成為屍骨,亦不能改變他們是希特勒小姐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深夜來此,她隻是不想讓自己的戰友、自己的屬下拋屍野外,想讓他們入土為安,希望他們能夠找到佛國中的極樂世界。
點亮隨身所帶的火把,希特勒小姐用力將火把插在路旁,為她失去的親人點亮一盞聚魂燈。
火星閃爍,將希特勒的身影襯托的無比高大,有將領如此,夫複何求。
尋得一處較好的地勢,希特勒小姐右手發力,掌影隨心而生,伴隨著“嘭”的一聲巨響,她為自己昔日的戰友造好了墳墓。
逐個將死去的戰友拖入深坑,還不忘為他們整理一番最後的儀容。
原本堅強的希特勒小姐此時臉上淚水縱橫,泣不成聲地與每位昔日戰友道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可他們全都聽不見了,彼此雙方間隔的距離早已變成了生與死,這是何等淒涼。
躲在角落裏王曉也忍不住流下清淚,曾幾何時,他也想親手埋葬自己的家人,為自己的娘親尋得一處風水之地。
上天是如此的殘忍,將他最後送自己親人一程的機會都剝奪。
漫漫黑夜,大雨茫茫,王曉不得不和自己從小長大的摯友王寒展開生死逃亡,亦是在這場逃亡中,他失去了所有,變成孤身一人。
陪伴自己長大的東西全都失去,王家煙消雲散,父親不知所蹤,王寒替自己而死,薇然同樣因為自己被送去了慕容家。
萬幸的是薇然還活著,就因為她還活著,讓王曉從絕境中站了起來,慕容家的重重挫折也沒有打倒這對青梅竹馬。
尋得契機,王曉才得以逃離慕容府,前往七星山學藝,代價是與摯愛天各一方,短時間內再難相見。
一塊手絹出現在了希特勒小姐的眼前,示意她擦幹淚水。
幾年來,這塊手絹一直陪伴在王曉左右,隻有貼放在胸口,他才覺得思戀不會那麼痛。
“你怎麼會在這?”慌忙中,希特勒迅速地接過手絹,手忙腳亂擦拭了一番,然後將手絹丟給王曉,要她這樣的女子在其他人麵前示弱,的確難以想象。
“大姐,我好心好意借你東西,用完能別亂丟嗎?”
“我問你為什麼會在這!”楚楚可憐的形象再無半分,瞬間變回“母老虎”的怒斥,不該看見的全被王曉看見,豈會不火大。
“呃……路過,我發誓……碰巧路過!”
“碰巧路過?”
“真的,我什麼都沒看見,恰好碰巧路過,嗬嗬……”
“原本我覺得你今日表現不錯,恢複你自己身,沒想到你居然想逃跑!”女人的思維總會這麼稀奇古怪與極具跳躍性,話語落下,拳腳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