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誰?”
該死的薑芙,怎麼陰魂不散?
她不是搶了曾璠的令牌,帶人跑了嗎?
居然又回來了!
她回來幹啥!
劉密臉色發白,氣得渾身直哆嗦。
見狀,杜宛宜隻好先拿帕子給他擦拭嘴角和衣服上的汙漬。
真是的,醒了比昏睡的時候還麻煩啊。
杜宛宜低著頭,慶幸藥沒灑。
府衙裏的下人不多,她得親自熬藥,要是劉密把藥給打翻了,她又要去廚房裏待半天。
“那女人現在在哪兒?叫她馬上過來見我!”
劉密氣喘籲籲。
他現在身子還虛著,哪怕隻是說了幾句話,就有點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
杜宛宜放下手裏的帕子,眼中滿是羨慕。
“娘娘不在這裏,聽說已經到了並州,沿途百姓無不夾道歡迎呢!”
她之前要照顧劉密,都沒有能夠親眼看見娘娘斬首俘虜的場麵,心裏著實遺憾了好久。
雖然杜宛宜覺得砍腦袋什麼的,挺可怕,但一想到娘娘砍的都是瓦剌人的腦袋,就頓時覺得心中無比暢快!
連帶著也就不害怕了!
可惜,她自從進了府衙就沒出去過。
想到這裏,杜宛宜第一次覺得,劉密這病來得真不是時候,太耽誤事兒!
對於照顧他一事,她也第一次感到不耐煩。
早不病晚不病,非得這時候病!
心裏有想法,杜宛宜的動作就沒有往日那麼細致,連帶著喂藥的動作都比平時快了不少。
等劉密喝完一碗藥,他隻覺得自己從頭到腳都是苦澀的。
“蜜餞。”
他拉個臉子。
杜宛宜微微一怔,很快回答道:“禦醫說了,甜食會影響藥效,殿下還是忍一忍吧,我去倒碗水。”
聞言,劉密憋著一肚子氣。
為了驅散口中的苦澀,他喝掉一碗水,脹得難受。
他鬧著去出恭,讓杜宛宜攙著他。
劉密沒力氣,就把大半身子都靠在她的身上,把她累得出了一身汗。
提上褲子,他又要洗澡。
杜宛宜不敢擅自做主,隻好找來禦醫,禦醫一聽,大驚:“殿下不可!”
他提議,讓杜宛宜打來溫水,給劉密簡單擦拭。
這一折騰,等劉密躺下,天都黑了。
杜宛宜去倒水,從水中倒影看出自己瘦了不少的臉,她不禁吸了吸鼻子,有些傷感。
想想還在外奔波的太子妃,再想想吃了就睡的太子,杜宛宜捶著酸痛的腰,一時間,她的心中無限感慨。
遠在並州的薑芙完全不知道,她無意間挑撥了原女主和原男主之間的感情。
不過,隻要能給劉密添堵,薑芙還是很樂意的。
一聲鷹嘯從頭頂傳來,薑芙走出去,伸出一條手臂。
很快,一隻體型巨大的鷹落在她的胳膊上。
薑芙攤開手心,掌中是一塊鮮肉。
那鷹歪歪頭,高興地啄起來。
她又摸摸它的腦袋,從鷹腿上取下竹筒,抽出裏麵的紙條。
一目十行看完,薑芙笑著對眾人說道:“好消息,殿下已經到了雁門關。”
大家頓時鬆了一口氣,發出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