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君無歡都在發燒昏迷,這個是毒在他體內暴發的原因,孔方如給他開了藥,才算暫時壓製住毒不發作,但卻並沒有完全解毒,他原以為這毒很好解的,仔細研究之後才發現,他想得太簡單了,似乎不至有一種毒在,表麵的那種確實很好解,可是他體內還有另一種毒,似乎很霸道,他很怕解了一種,另一種馬上發作,那時君無歡就很危險,所以這幾天來,他一直埋頭藥房,研製解藥,卻一直沒有進展。
一連十天過去,孔方如還是沒有找出解藥,這下,不光他,連析木等人都緊張起來。
君無歡在這些天時而清醒,時而昏迷,而且昏迷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眾人看著心急,卻又毫無辦法。
這一日,君無歡早上就醒了過來,看上去,情形還不錯。
今天已經是被圍的第十三天了,城中的糧草有些供應不及了,他下令讓人給臨城飛鴿傳書,想知道臨城現在的情形。
鴿子放了出去,他的目光隨著鴿子而動,眼見著鴿子飛出城外,飛上高高的藍天,卻突然如箭一般墜落,他心一動,衝天而起。
他的內力已經有所恢複,但並不能經常使用,但現在情形怪異,他不得不親自去看看。
他的輕功本就卓絕,很快就來到鴿子落的地方,卻見一人正臨風而立,看著他微笑,那人竟是君無痕!
而君無痕的手上,竟然拿著那隻鴿子!
“痕,這是怎麼回事兒?這些天你在哪兒?”
君無歡聲音不高,但透著股威嚴,他而帶疑惑地望著君無痕,他的臉似乎比被劫之前還蒼白了些,也不知他的病情怎麼樣了?他的病連孔方如都說治不了,隻能控製,可他被帶走的這陣子,想也知道必無人幫他醫病。
“歡,對不起,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君無痕平淡的開口,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意。
“你射殺了它,為什麼?”
君無歡追問,臉上有些許驚訝。
“歡,對不起,我隻是不想看著你天天痛苦,我隻想讓你回到我們小時候,那時我們無憂無慮,很快樂,可是現在你看,你大權在握,要什麼有什麼,可是你並不快樂,我隻想要你快樂。”
君無痕認認真真的說,他並不怕君無歡知道他做的事兒,他知道君無歡不會把他怎麼樣。
“這跟我快不快樂有什麼關係嗎?”
君無歡似乎不想討論快不快樂的問題,直接移開了目光,臉上有淡淡的傷感。
“有,我就是要你失去現在的一切,等你像小時候一樣什麼都沒有了,也許就能像那時一樣快樂了。”
君無痕堅定地說道。
君無歡麵色複雜地看他一眼,心口一痛,直直的倒了下去。
他,再次暈倒了。
君無痕眼神一陣慌亂,快步走到他身邊兒蹲下,他伸手摸了下君無歡的鼻息,臉色大變,抄起他杠在肩上,飛快地向渭城方向衝去。
進去很容易,守城的人一見是他,忙給開了門,他一路小跑著將君無歡送到住處的床上,來不及歇息就叫來孔方如。
孔方如認真看了看君無歡的情形,麵色很是無奈,他研製的解藥還不成熟,並不敢輕易給君無歡使用。
君無痕聽了說明,麵色複雜地看著君無歡,他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如果當初他不離開,是不是他就不會中毒?至少自己那日若在他身邊兒的話,又怎麼可能讓顧惜惜得手?
可是現在後悔已經晚了,他將頭抵在床頭,無聲的難過。
他是他最愛的哥哥,從娘被爹爹殺了之後,他們一直相依為命,他對君無歡的感情遠超過對爹爹的感情,所以看到他不快樂,他才想要做些事讓他快樂起來,可是,他還能快樂起來嗎?就算有可能,他還有時間嗎?
他的心糾結起來,沒想到他傷得這麼嚴重,他早該回來了,就算什麼都不能為他做,至少可以陪在他身邊兒不是?
“痕王子,老夫也替你看下吧,你的麵色也不大好。”
孔方如站起身來,看著君無痕道。
君無痕點點頭,他雖然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很清楚,也早已經放棄了,但現在君無歡這個樣子,如果他再垮了,又如何保護他?
為他搭完脈,孔方如直搖頭,他身子本來就弱,又斷了一陣子的藥,越發不好了,現在也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怎麼樣?是不是沒救了?”
君無痕平靜地問,他知道自己的病情,但至少希望在死前可以讓自己的心願實現,讓哥哥開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