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坦克車的履帶碾在地麵上,發出了刺耳的聲響,使得這灰霧之中陷入寂靜的城市再次響動。
兩排帶著防毒麵具乃至於全身防護服的士兵小心翼翼的持槍跟隨在坦克的兩側,警惕著周圍的環境。
在璞玉市的周邊城市之中,天色還是天光大好,但是伴隨著這些軍隊逐漸的深入灰霧之中,卻發現天色也在逐漸暗淡,微風也在輕輕刮起。
伴隨著進入的更加深入,天上都已經開始下起了雨水,風也越發張揚,甚至於街道兩旁已經開始出現了些許斑駁的古舊房屋。
混雜的泥土路與柏油路交織斑駁,現代化道路與青石板道路堆疊在一起,看起來怪異而又精致。
但是配合上街道兩側開始不斷出現的血液痕跡,那精致與怪異就演變成了驚悚與恐怖了。
密密麻麻的軍隊不斷向著璞玉市之中進駐,璞玉市中的殘存人員滿臉激動的聽著外麵坦克的聲響,看著逐漸靠近,最終到達自己家門口的部隊成員,安全感油然而生。
沒有任何人知道,到底是誰消失在了這個雨夜之中。
唯有此時的河源省一處縣城內的獨家小院之中,坐在輪椅上正在和吳聞父母笑談著下一批酒水問題的蘇妍突然愣神了一下。
她感覺自己的內心突然產生了一絲空落落的感覺,這種感覺並不是對愛人的那種離別的痛苦,而是一種兔死狐悲之感。
蘇妍臉上的笑容稍稍勉強,她勉強的笑了笑,對著吳父吳母提出了告別。
“好的,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我就先走了,錢款我已經打過去了。”
“哎呦,謝謝謝謝!”吳父感覺自己的心裏也咯噔了一下,剛才收獲了三百多萬訂單的好心情突然之間蕩然無存,甚至於感覺自己有些許的想哭,卻又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
吳母更加不堪,她的眼淚都已經溢出了眼眶,臉上連笑都笑不出來了,心裏一直心攪的痛苦。
蘇妍頭也不回的被小櫻推著輪椅悶不做聲的從門口離開,連頭都沒敢回一下。
唯有屋內的吳父身體乏力的癱倒在沙發上,看著一旁軟在另外一邊沙發不斷流著眼淚的吳母奇怪的出聲問道:“不是,咱這生活不都好起來了嗎?你這怎麼還哭了呢?哎呦,我怎麼感覺我也這麼無......”
話音未落,一絲鹹鹹的淚水緩緩滑到了他的嘴角,使得他嚐到了這股眼淚的鹹味。
“嘿,奇了怪了!”吳父和吳母怎麼想都想不到悲傷的理由,兒子考上了好的高中,成績拔尖,家裏也一改往日的窮命,直接可以不用再奮鬥了,這怎麼想做夢都得笑醒。
但是為什麼,就是感覺不到一點點的開心呢?
吳聞父母互相勸慰,卻怎麼都開心不起來。
牆壁上張貼的一家四口的幸福照片,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家三口了。
最中間的位置有些許空啦啦的,看的讓人有丁點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