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3)

我叫葉馨兒,雙十年華的我本該活的自由自在,可對於我而言,這個年紀該有的一切美好卻通通不會存在.

我的厄運要從哪一年說起呢,追溯到從前那應該是從我的十五歲開始吧.那一年,母親走了.是的,我從小就和母親有嚴重的隔閡,父母離異以後她對我很少有一個母親該有的溫情.隻有無休止的冷漠,還有對父親的怨恨施加在了我的頭上.我沒有叫過她“媽媽”,至少記憶之中不曾有過.可是即使如此,她,還是走了,丟下我一個人在這個冰冷的冰冷的世界上.始終記得那一天我冒著大雨跑回家,看著她蒼白的臉,我哭了,我放任了自己的感情,我像個迷路的孩子大聲叫她喊她,可是她再也不會醒過來了,我多希望她睜開眼再看我一眼,哪怕還是一樣的鬱鬱的眼神.

還記得那時候聽到一個男生在背後和別人悄悄議論,我瘋了似的上去,舉起手,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氣,“啪”的打了他一個耳光.那清脆的聲響,手上火辣辣的疼,身後所有人的或驚或懼的眼神仿佛在我心上打下了烙印,永遠的不能抹滅.

我不願接受別人的異樣的眼光,不願接受別人的同情,卻無法抵擋自己的怨恨,對命運的無休止的怨恨.為什麼?為什麼別人有父母雙親的寵愛,而我不曾有過點滴的關愛?為什麼別的女孩兒在二十歲這個美好的年紀可以是陽光燦爛,而我卻是烏雲滿天?

在我的二十歲生日這一天,我落寞的在街上遊蕩.多年來的現實已經教會我不再幻想,可是當我看見小巷裏那間廟宇時還是走了進去.這個時候,裏麵的人很少.隻有一兩個年老的尼姑垂目而坐.我在佛像前跪下,凝視著慈眉善目的觀音菩薩: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我不要別的,我隻要一個家,有親人關愛的家.菩薩,幫幫我,在這個世界上,我是如此的心灰意冷了.

我空前誠心的磕頭,當第三次俯身磕頭時,一陣頭暈目眩襲來,一個聲音若有若無的飄來:何苦作繭自縛,你既執念於此,倒也不妨給你一個新生.隻是你又會陷入另一段苦,你真的願意嗎?我無比堅定的大聲說道:是的,我願意!

這,這是怎麼回事?費力的睜開眼,我不安的扭了扭身子,剛好看見一張很蒼桑的臉,她居然梳著清宮戲裏的那種發式,穿著古代的衣服.我怎麼被她抱著?我舉起手,啊!這,分明是一隻嬰兒的手.莫非這就是我的重生?在清朝?可我是誰呢?

“娘娘,是個小格格.”抱著我的老嬤嬤遺憾的說,然後開始絮絮的勸說:“娘娘,您莫要難過,這傷身哪.您放心,萬歲爺這樣寵您,您一定還會有小阿哥的.再說,您不是還有十三阿哥嗎?”“嬤嬤,我不難過.格格,也好.咦,這孩子怎麼不哭?快抱過來,讓我瞧瞧.”

嬤嬤狠狠在我屁股上拍了一下,我哇的大叫,可是無奈說不出話來,一張嘴就是嬰兒的那種弱弱的啼哭.“娘娘,沒事兒,小格格這不是哭了嗎?”嬤嬤把我遞到床上那個女子的身邊.我惱的不得了,睜著眼幽怨的瞪了那嬤嬤一眼.我扭頭看了看我身邊這個有點蒼白的女人,她滿臉的笑意:“嬤嬤,你打疼我的小格格了.孩子,我是你額娘.”很溫柔的語氣,在上一世的生命裏我多希望自己有一個疼我愛我的媽媽啊,在這裏,我找到了.我幸福的笑了,眼淚卻滾了下來.無聲的哭了.

額娘支起身子,艱難的抱起我摟在懷裏,我甚至可以感覺到她因虛弱而瑟瑟發抖.“娘娘,您身子還虛著哪.把小格格給我吧,要不以後會落下病根的.”“不妨,我要和我的小格格說說話.秦嬤嬤,快去叫乳娘來.”秦嬤嬤正欲再勸,聽到這話也隻有道了聲“是”福身退了.我好奇的打量著四周,掛滿了大紅燈籠,隻是這偌大的屋子裏實在太冷清了.“孩子,你在看什麼?燈籠,是不是?今天是正月初六,記得了嗎?你的生日,康熙三十年正月初六.如果可以的話,額娘真希望帶著你回到草原,那兒是個最美麗的地方,是額娘的家鄉.今生,額娘怕是再無法回去了.我的小格格啊……”她陷入了回憶,困極了的我嗬欠連連,在那個溫暖的懷抱裏,幸福的睡著了.

轉眼已是一個月了,據說在某天我睡著的時候,我的阿瑪康熙大帝來過.為這,我懊惱了好幾天呢,什麼時候睡不好,偏這時候睡,害自己錯失良機,無法一睹天顏.皇阿瑪給我起了名字---愛新覺羅.敦恪.可是額娘總愛叫我的小名馨兒.雖然自從來到這裏以後,我全然是個嬰兒了,連說話都還不會.可是我的心智卻沒變過,我會聽,會記,也因此漸漸弄清了這一切:我,康熙的第十五個女兒,為庶妃章佳氏所出.額娘是蒙古公主,我有數十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真正同母的隻有大我五歲的十三阿哥胤祥和大我四歲的十三格格溫恪.憑著我敏銳的洞察力,我猜想我的額娘現下也並非十分受寵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想著我也許是她最後一個孩子了,額娘對我總是格外的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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