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空氣中彌漫著焦土的氣息。
村頭,不知道長了幾十年的大樹下,一個男人正在扯著嗓子嘶吼。
周圍還圍著許多的男女老少,他們幾乎人人身上都有補丁,看放在地上的鋤頭、扁擔,應該是一群農民。
“鄉親們呐!你們數數,已經多久沒有下雨了?足足一百三十!再這樣下去,你們將顆粒無收,交不了稅家裏的男人就要被拉去當苦力、當兵,剩下的女人孩子老人還能活下來幾個?”
“這是生死關頭了!要是還不醒悟,那就是死路一條!仙師過,不下雨那是旱魃作祟!隻有給青衣教奉上祭品,讓旱魃滿意了,大家才能有活路!”
話的男人似乎在村子裏聲望頗高,村民們都十分信服。
有人問:“先生,那要獻上怎樣的祭品啊?俺家有隻下蛋的母雞,能成不?”
“俺家、俺家還有頭老黃牛。”
“哎!”先生抬手製止村民繼續下去,“那老母雞、老黃牛都是你們謀生的依仗,用了你們還怎麼活?而且人家旱魃也瞧不上你們這點東西。”
“那……那得用什麼啊?”村民們苦思不得解。
隻聽那先生道:“那種大妖魔,最喜歡的自然是童男童女了!”
“什麼!?”村民們頓時大驚失色,居然要用孩子來獻祭。
一開始他們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當然是拒絕的,但是那位先生舌燦蓮花,一通歪理最終將村民們服。
“又沒一定要你們自己的孩子,現在難民那麼多,你們不想用自己家孩子獻祭的話就去找啊。”
村民們恍然大悟,遂棄了耕作,四散開來去尋找童男童女。
……
在距離這個村落大約五裏的一座山上,一個雙眼銀色的男子一直盯著村落的方向。
忽然,他閉上眼睛,再度睜開時,雙眸已經恢複正常的棕色:“先生,那些村民開始動作了。”
他的身後有一塊青石板,上麵躺著一個年輕男子。男子嘴裏咬著一隻烤鴨腿,眯著眼睛在樹蔭下休憩。
“是嘛,比預計的要快不少,果然魚唇。”
“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眼睛能變銀的男子回身詢問道。他對於青石板上的年輕男子似乎十分信服。
“差不多了,也是時候收網了,去通知大家晚上打老虎吧。”
“是。”眼睛能變銀的男子完便走到青石板邊上,蹲了下來。
正在啃鴨腿的年輕男子見狀忽然一愣:“你幹嘛?”
“帶先生回城。”
“你帶我回去幹什麼啊?自己去把人喊來啊,這塊石頭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清涼敗火,還能防止腰椎間盤突出,躺在上麵別提多爽快了,我才不要離開呢。”
“教主讓我擔任您的護衛工作,我不能讓您離開我的視線,先生,得罪了。”
“喂喂喂!荀夜,你莫挨老子唉唉唉——噢!我恐高啊!放我下來!……鴨腿、鴨腿掉了……”
荀夜扛著年輕男子,一個立定起跳,直接就從一座山頭跳到了另一個山頭。被他扛在肩膀上的年輕男子就像是坐過山車一樣,哇哇亂叫,滿臉的驚恐。
他的名字不是很重要,所以就瞎掰一個,叫他夏白好了。
夏白是一個穿越者,年前穿越到這個世界,現在在青衣教擔任大祭司一職。
順帶一提,目前他的種族是……人。
而荀夜則是僵屍。
“你不是會飛嗎?為什麼要這麼跳啊!好歹也是右護法,你就不能有點逼格嗎?”
“這樣比較省力,”荀夜道,“我是一個節能環保主義者。”
“懶就懶!得那麼高大上幹什麼!”
夏白無力吐槽。
兩人沒過一會兒就來到了城裏。
以荀夜的本事,並沒有人發現他們兩個的行跡。
他們進入了一處大院,剛剛還在喊著不肯離開青石板的夏白在落地後就不再念叨了,而是比荀夜先一步跑進了後院。
路上,他也遇到了許多人,都是青衣教的成員。
見到他,每個人都低頭行禮:“見過先生。”
“哦,你們好你們好,教主在嗎?”
“在的,教主剛剛睡下。”
“哦,好的。”夏白加快了腳步,輕車熟路地來到了後院。
忽然一道人影擋住了他的去路,他定睛一看,頓時“哇”地一聲向後撤去:“荀夜!荀夜!你去哪兒了!?快來護駕!”
“喊什麼喊!”攔住夏白去路之人瞪了他一眼,“教主剛剛睡著,不許喧鬧!”
此人名為岑千山,青衣教左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