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生被罵的臉上一紅一白，赤著耳朵退到了一邊。
東哥端起酒杯，直接遞到女生麵前，強硬道：“跟著我大東混的人，必須得喝酒，不僅要會喝，還得能喝。來，給我幹了！”
另外三個男的站在一邊，半不敢話。
等東哥丟下這句話後，他們轉而開始勸那女生。
“朵朵，喝吧，沒事兒的。”
“不就是酒嗎，閉著眼睛就幹了。”
“是啊朵朵，今兒大家這麼開心，你就喝了吧。”
店裏一些客人都停了下來，注視著這一桌人。
不過被大東掃了一眼，大多數人又低下了頭。
女生被架在那裏，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弱的身軀微微顫抖，看起來有些可憐。
何遠歎了口氣，站起來往外走。
老板正在燒烤攤前忙活，何遠遞了支煙過去。
“老板，那哥們兒你認識嗎。”
何遠用眼神朝東哥方向瞟了眼。
正在烤串的老板接過煙，點上。
老板抽了一口煙，眯著眼睛，朝何遠眼神的方向看過去。
“哦，你大東啊，算是認識吧，怎麼了。”老板道。
何遠一笑，認識？認識就好辦了。
“這大金鏈子花胳膊的，看起來是個大哥啊。”
“大哥？”老板“嘿嘿”一笑，搖著頭抽了口煙。
“看他話這麼大聲，我都不敢在這兒吃了。”何遠掏了掏耳朵。
老板愣了一下，低下頭，若有所思，吧嗒吧嗒抽著煙。
叫東哥的男子還在逼酒，老板已經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東啊，這麼開心，碰上什麼好事兒了？”
“楊，楊哥……”東哥被人拍了一下，反身就要罵。
看到身後站著的老板，東哥愣了一下，連忙滿臉堆笑。
“您這是忙完了啊，來來來，抽根煙抽根煙。”東哥手忙腳亂的從桌上拿起煙盒，打開盒蓋遞了上去。
“抽著呢。”老板晃了晃手上的香煙，道，“我就是看你這邊挺熱鬧的，過來看一下你。”
“楊哥來坐下，都傻站著幹嘛呢，還不快去搬根凳子過來。”東哥連忙招呼老板，見一旁的三個男的都傻乎乎的站在那裏，連忙踹了一腳，嘴裏罵道。
“不用了，我那邊還忙著呢。你看，你帶朋友過來照顧生意，我都沒來招呼一下，是我的不對。”老板一邊著，一邊從兜裏掏出十塊不到的紅塔山，給幾個男的散煙。
“哎楊哥，這怎麼好意思呢，不用，真不用……誒，你們幾個，楊哥散煙，還不快接著！”東哥連連勸道，見勸不動，隻好接下。回頭見三個男的手足無措的樣子，眼睛一瞪，大聲嗬斥道。
老板散完煙，將紅塔山塞進口袋裏，道：“今兒比較忙，招待不周，還請大家見諒。你們好好吃，有什麼不夠的跟我聲，我再去做。這女娃兒看起來挺啊，還沒成年吧。大東，你啥時候有這麼的親戚了，趕緊兒吃了回去，大半夜的，別在外麵呆久了，心回去跪搓衣板。”
老板笑罵了兩聲，然後拍了拍東哥的肩膀：“咱也好久沒喝過了，一會兒我手上的活兒忙完，過來陪你喝兩杯。”
東哥訕笑了一下。
老板回去了，一桌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眼。
“吃飯吧。”
被老板這麼一打岔，東哥也沒了興致。
揮揮手，一群人重新開始吃飯，話的聲音也了不少。
等老板走回來的時候，何遠的煙才抽了一半。他彈了彈煙灰，朝老板豎了個大拇指。
“老板，可以啊，這種大哥都認識。”
“什麼大哥啊，他就一做生意的。”
“做生意的？我看他話的樣子，看起來挺凶的啊，那姑娘都快被他嚇哭了。”何遠道。
“哎，現在的孩子也是，一的都不知道在想什麼。這麼晚了也不回家，就知道在外麵玩，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玩的。”老板搖搖頭。
“孩子嘛，我的時候，不也覺得當老大的挺帥的。”
“當老大？”老板笑了笑，搖搖頭道，“我孩子要是去當什麼老大，我非得把腿給他打斷。”
“誰沒有年輕的時候，時候犯點錯，等到長大了就明白了。”
“真要到那個時候，什麼都晚了。現在的屁孩，動不動就什麼老大，兄弟，一言不合就抽刀子。也不想想，這架是好打的嗎，打輸了進醫院，打贏了進局子，等關幾年再放出來，身上有了案底，再後悔也沒用了。”老板一邊抽著煙，一邊翻著串。
“我看那位東哥就挺威風的啊，那身刺青就挺唬人的。”
“他呀，也就看看。我跟你講，像這種刺胳膊大金鏈子的，你不用太擔心，尤其是那種有家有室的，輕易不會動刀子。就是打你兩下，也不敢打狠了，要是出了什麼事兒，進局子裏關一陣，這一家老誰去養活？倒是那些年輕的，尤其是學生，你要心點。這些愣頭青，下手沒輕沒重的，而且還有個未成年人保護法，進去了也關不了多久，碰上這種人，有多遠走多遠吧。”老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