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著辦吧。”
過了良久,唐朵朵冒了這麼一句話出來。
“我隻有一個要求,不能離家太遠了。”
何遠本來想問,這個家是自己家,還是唐老家。
但想了想還是算了,多明顯的話題,何必要讓自己難堪。
“那邊可以住校,而且市裏離這邊也不遠,平時坐個大巴,打個車也就回來了,二十來分鍾的路程。”何遠道。
在何遠心裏,這個距離還真不算遠,以前上班的時候,光去一趟,就要差不多一個來時,現在來回加起來都沒有一個時,已經很近了。
聽何遠這麼一,唐朵朵也不話了,她低頭吃飯,很快就把飯吃完了。
吃完飯後,唐朵朵開始收拾桌子,何遠陪她一起收拾。
收拾完後,何遠又跟她一起,去唐老家。
唐老家的情況,看起來慘不忍睹,裏麵的家具幾乎都被砸碎了。就連那些床單,還有衣櫃,都沒有逃過魔掌。木床上的被單都被掀開,扔在地上,衣櫃裏的衣服更是一件件被扒了出來,被丟的到處都是。
何遠和唐朵朵一起將整個房間清理出來,那些碎了的東西,直接被扔掉,不過唐老家的家具實在太過破舊了,被那群白眼狼這麼一折騰,幾乎都是缺胳膊少腿的,也沒幾個能用了。
打掃完屋子之後,時間已經不早了。何遠帶著唐朵朵回家,離開的時候本來要鎖門,但是木門已經被破壞掉,根本拉不上。
好在,裏麵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哪怕是年底在村頭遊蕩,準備想要撈一筆的流氓地痞,也不會看上這個屋子——裏麵連台彩色電視機都沒有。
何遠隨意將門拉了一下,見合不上,也就不管了。
回家之後,唐朵朵上樓去洗漱,經過這麼一折騰,她身上沾了不少灰漬,白一塊黑一塊的,很髒。
何遠也去浴室裏衝洗了一下,換身一身幹淨的衣服,然後將那套弄髒的舊衣扔進了洗衣機裏。
看著洗衣機裏堆著的兩套衣服,何遠撓了撓頭。衣服上不是泥漬,就是灰塵,看起來挺惡心的。
作為一個潔癖症患者,何遠當然忍不了讓這樣的衣服在洗衣機裏呆上一整。
所以他拿起一旁的洗衣液,往洗衣機裏麵倒了一點,然後按下按鈕,就聽到一陣放水的聲音。
做完這一切之後,何遠拿出手機,給鵬鵬打了個電話。
要給唐朵朵換學校,當然要找熟人了。
很不幸,何遠在老家認識的熟人,還真沒幾個,還不如鵬鵬認識的多。
至少他的那些發,同學,在畢業之後,大都留在四川,不是在縣城,就是在市裏,幾乎遍布了各個行業的各個角落。
“喂,幹啥呢,我剛下班呢。”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對麵接起來,隔著手機,何遠都能聽到鵬鵬微喘的呼吸聲。
“咋啦,怎麼這個點才下班,都已經年底了,你們公司不是沒什麼業務了嗎。”何遠一邊著,一邊從冰箱裏,給自己拿了一瓶凍酸奶。
“沒業務歸沒業務,該做的事兒還是得做,總不能每個月就坐在那裏等發工資吧?對了,你找我啥事兒啊,先給你好,那東西已經在弄了,一有進展我會直接告訴你,別催哈。”鵬鵬那邊響起一陣開門的聲音,過了一會兒,何遠聽到他把鑰匙丟在了桌子上。
“滾你丫的,我是那種成盯著別人,催著別人幹活兒的資本主義家嗎。”何遠笑罵了一句,隨手將喝空了的酸奶瓶子朝著遠處的垃圾桶一扔。
砰,正中三分,幹得漂亮。
“那可不好,你以前做事兒就是這樣,想到什麼,就立馬開始得有動作,誰勸都不行。”鵬鵬“嗬嗬”一笑,並向何遠表示“信你個鬼”。
“是嗎,坐下,正常操作。”何遠聳聳肩,道。
“行吧,不是那個事兒,又是什麼事兒,別是要請我吃飯。”鵬鵬道,何遠聽到有另一個女人的聲音,應該是他媳婦兒。
“吃飯是不可能吃飯的,你也知道,自從回老家之後,我基本上是足不出戶。其實沒什麼大事情,就是一個朋友的孩子轉校的事兒,找你問問,看有沒有人能幫忙。”何遠將事情簡單的敘述了一遍。
“這事兒啊,直接找……算了,我來吧,回頭我給你消息。”鵬鵬猶豫了一下,道。
“成啊。”見鵬鵬把事情接下來,何遠瞬間輕鬆多了。
實話,相比起經營人脈,何遠更喜歡單純的去做業務。
就好像古代要分商人和手工業者一樣,何遠就是一個標準的手工業者。
他更專注於怎樣把自己的手藝給提高到更高的層次,而不是把精力分散到那些虛頭巴腦的事情上。
簡單來,何遠就是不想廢腦子。
和鵬鵬聊完後,何遠就掛斷了電話。
處理完唐朵朵的事,接下來就要處理她那群親戚。
講真,何遠挺煩這種事情的。在他看來,左右不過是幾十萬的事,有這個胡攪蠻纏的時間,隨便找點事情做,錢就來了。
到底,人最大的劣根性,就是想要不勞而獲。
何遠當初不是沒有想過,讓唐老立一份遺囑,用這玩意兒來降低不少麻煩。不過實話,何遠覺得這種遺囑沒什麼卵用,畢竟,你隻能跟正常人講道理,但如果他們正是正常人的話,也不會鬧出這檔子事兒了。
誰都知道要贍養老人,但就有那麼一群白眼狼,不贍養老人也就算了,甚至虐待,遺棄,搶奪家產……
也就是他們跟何遠無親無故,不然何遠真想搞死他們。
另一個就是,何遠覺得,這種事兒對老人來太殘忍了。
如果老人當初真的狠得下這個心的話,事情也不會鬧到這個地步。
想了想,何遠覺得,這種事情,還是要找“專業”人士。
正好,這樣的人他正好認識一個。
不過一想到之前自己裝死,不回消息,何遠又撓了撓頭,感覺挺尷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