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煥然一新的李擎蒼順著大街遊蕩,腦中不禁想起以前在家中的情景,那時除了習文練武外根本無需為錢操心,出來闖蕩江湖時家裏也為他備足了盤纏。倘若短了銀兩換做以前少不得要做幾件懲處惡霸,殺富濟貧之事順便來中飽私囊。 但眼下對這世道陌生的很,兩眼一抹黑,想做都不知從何處下手?褲袋裏隻剩兩張紙片兒錢,不弄點盤纏,這肚子可不會答應。
胡思亂想間不覺已走到一處鐵牌(公交站台)旁邊,隻見一輛長有三丈,高約一丈的鐵皮車廂從路上駛來停下,從車廂中放出人來。站台上行人紛紛搶上前去,你推我擠,互不相讓,擁入車廂。
李擎蒼覺得新鮮,便駐足觀看。
忽然間隻聽一聲女子驚叫:“我的錢包,誒!你別跑呀!抓住他,抓偷呀……!”
隨著驚叫聲,隻見鐵皮車廂上擠下一個穿著甚為整齊的白麵青年,看上去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樣,下車後卻奪路狂奔。
一圓臉卷發的胖大女子正欲下車追趕,身前卻有個疤麵青年堵在車廂門口擋住了她。
那女子下不了車,追趕不上,無奈隻好高呼求助,車邊眾人雖然表情各異,卻無人相助追趕,待那白淨青年跑遠後,疤麵青年才側身讓那女人下車。
此時那偷包的白淨青年已跑出十餘丈遠,女子肥胖,跑得幾步後想是追趕不上,停步頓足哭罵起來。
李擎蒼瞧不過眼,動身追了過去,隻見他大步流星,這身形一動便快若駿馬奔馳,便是現在的奧運短跑冠軍也沒這速度,眨眼間便奔到白淨青年身後。
探手抓住他衣領往後一拽,那青年前衝之勢頓止,身軀後仰,腳步向前,重心已失,“噗通”一聲,已是結結實實摔了個屁股墩兒,手中一錢包也跌落在地。
那女子見偷已被抓住,急忙跑過來揀起錢包,對著那青年狠狠踢了幾腳。
這才轉過身來對李擎蒼道:“夥子謝謝了,要不是你,可讓這偷跑了,現在像你這樣的見義勇為的年青人可真不多了,謝謝你了!”
著打開錢包檢視物品,發現並無缺失後抽出兩張百元大鈔遞向李擎蒼,口中還在稱謝。
李擎蒼擺手道:“吾輩武人,路見不平,乃應有之義,區區事,何足掛齒。舉手之勞,當不得謝!”
那女子聽得這李擎蒼冒出一句文縐縐的話,不由愣了一下。估計是沒聽懂,想了片刻才明白過來,誇讚道:“你這夥講話也忒有文藝範,那好,真謝謝你!我還有事,先走啦,帥夥子,你這南京人像個爺們,再見啦!”
李擎蒼聽了也不由得一愣,指著那坐在地上的偷道:“那這人如何處置?”
那女子無奈的道:“我也不是本地人,又沒丟東西,就算了吧!”
這也怪不得女子如此話,現代社會這種事情可以是司空見慣,那女子沒丟財物,踢了那偷兩腳氣也出了。到派出所又是登記又是筆錄的要花不少時間,她一個外地女子也不願多惹麻煩,實是正常心理。
李擎蒼卻頗為不解,換在宋朝,即使不將此人扭送報官,這圍觀群眾也必將這偷兒好打一頓。
古人淳樸,所受教育也沒啥法律概念,對壞人弄不贏自是忍氣吞聲。但是打得過那也絕不會手下留情。
所以宋朝那些橫行鄉裏的村霸,傲笑山林的山賊,縱橫江湖的大盜大多是武藝精湛之輩,至不濟也是體力強悍之徒,但像這種一絲武藝都沒有便敢出來為非作歹的宵毛賊卻不是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