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呢？”吳兵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還有那房子裏的配套也很糟糕。”6五有些沮喪的道。“沒有電話也沒有寬帶，電線是從邊上不知道什麼地方拉過來的……我懷疑是盜電的。”
其實這些對郊區農村的房子來，倒也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但是每個人都知道，農村那種亂拉電線的做法，實際上極大的增加了火災的風險。
“還有嗎？”這一次賤人也覺得有點不妥了。房租便宜是好事情，但是要是冒著巨大風險……值不值就要另外。看來隻租五百——特別是報出這個價格卻沒有第一時間被人搶走——肯定是有理由的。
“還有那地方治安不好。”6五道。“我就在三樓，親眼看到了幾個手裏提著刀子的人張揚過街，周邊的人群紛紛避讓。花了好幾秒鍾，我才意識到這不是古惑仔電影的拍攝場地。”
“這個……”現在吳兵和任健開始明白房租這麼低是有道理的了。這簡直是三大隱患啊，違章隱患，火災隱患，治安隱患。
“那位房東，一個姓陳的大嬸親口告訴我，那一帶治安好的很。去年整整一年，她們村沒死過人，老了不算。”6五再次歎了口氣。
明明這不是一個壞消息，但是聽在耳朵裏卻怎麼聽怎麼不對勁。
“去年……那麼……前年呢？今年呢？今年也過了一半了。”
“我也這麼問了。”6五道。“然後那位大嬸告訴我，前年年頭不好，死了仨人。一群人在街頭互砍，還招來了警察。今年上半年打了場群架，十來個進了醫院，但沒死沒殘。不過上個月有賊盜竊不成，用刀子捅死了一個倒黴蛋。我還特馬追問了一句‘死的是不是本村的人’……”
“她怎麼？”
“她是外地的租客……”
三人對視，半響無言。
“算了，這地方好像確實不合適。”吳兵建議。好吧，雖然身在象牙塔，但大家其實也明白，像市這類型的大城市，城鄉結合部藏汙納垢情況純屬正常。真當下太平全世界一塵不染啊？“換個地方，你還有幾，應該能找個更好的。”
“太遲啦……”6五臉上的沮喪多了幾分。“我已經預付了租一個季度的定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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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這個，兩個朋友就明白完蛋了。對於6五的經濟情況，他們很清楚。一個季度，三個月，一千五百元，這對於現在的6五來，基本上就是無法反悔的事情了。他現在可承受不起一個季度的定金——也就是一千五百元錢——被丟進水坑裏的代價。也虧還有一個李平複送來了一筆錢，否則6五現在的情況恐怕更糟糕。
“你的運氣真的太糟糕了。”吳兵不得不表示同情。“知道不，市郊區那邊有個很靈驗的寺廟，有空去那裏燒燒香。”
“迷信罷了。”6五回答。像很多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年輕人一樣，他也是無神論者，對於各種迷信都是嗤之以鼻的。“我可不相信。”
“不是迷信，那裏的抽簽真的很靈驗，上次我們班那個誰誰誰的阿姨，去抽了一簽，算的可準了。他還為這事在班級裏的好幾呢。”
“這個世界上沒神仙也沒魔法。”6五道。“如果有的話，那財不就太方便了嗎？”
“嘿，真的要是有神仙魔法什麼的，他們肯定沒什麼錢。”賤人插上一句。“至少表麵上沒什麼錢。”
“為什麼？”
“因為錢變得唾手可得，所以他們就不需要財。你會去積累一種唾手可得的東西嗎？哪怕這個東西很有用。比方，我們正常情況下會去收集空氣和水嗎？”
“這麼倒有道理。”
三個人一邊開始閑聊，一邊購物。其實三個人也明白，這或許是他們最後一次這麼聚在一起了。雖然三個人都會呆在市，可是市這麼大，四個區，近千萬人口，再次像今這樣相聚不知還有沒有機會。
快樂的時間總是短暫的。三個人很快來到了收銀台。賤人用購物券加上一點零錢付賬，收銀員則把票遞給他們。
“對了，今商場有活動，消費每滿五十元可抽獎一次。就在總櫃台那裏抽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