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撻拔悠偏頭看向自己右邊的青木蘭,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
從來沒有人可以說出他這首曲子裏的意味,但她隻是開口淺論了兩句,竟然就說出了他的指法奇特之處?
“這是我最尊敬的一位長者所傳的指法,除了指法奇特之外,更是看心境。”撻拔悠淡淡道,斂下心底的震驚,又道:“姑娘似乎對於琴曲樂理很有研究?”
青木蘭微微一笑,“研究倒是算不上,不過是喜歡一張琴,喜歡一首曲,喜歡指尖跳動的那種雀躍感或凝聚感罷了。”
她三兩句,將撻拔悠這些年來不可言喻,隻能意會的心境給道出,讓他不得不對青木蘭刮目相看起來。
“青山不墨千年畫,流水無弦萬古琴;摯友無言一顆心,蒼天不老百年情。”撻拔悠定定看著青木蘭,一字一句道:“不知姑娘可曾聽聞過這樣一首詩?”
青木蘭的指尖在顫抖。
何止聽過,她甚至知道,這首詩就刻在這張七弦琴上!
“你到底是誰?這畫心古琴你是怎麼得到的?”青木蘭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靜一些,但是撻拔悠是何等人,他早就看出了她對這畫心古琴的震驚疑惑,甚至是···懷念!
“這首詩其實是很簡單的,我相信姑娘當初讀到它時,與我一樣,入心入骨,是嗎?”撻拔悠將七弦琴輕輕推到了青木蘭麵前,淡淡道。
青木蘭狐疑地看著他,盡管他剛剛說得很對,這首詩,這首詩的創作者,在她相識之時便入心入骨。
可是——
“你何必顧左右而言其他,這裏已經沒有別人了,倒不如開門見山好了,你今夜刻意將我引到此處,又將畫心古琴置於我眼前,究竟有何目的?”
青木蘭的眼中冷冽異常,對於任何一個想要用此琴騙取她的信任的人,她都不會放過。
撻拔悠見她如此防備,也懶得再賣關子了,道:“畫心古琴的主人是誰,女王應該知道的吧?”
青木蘭眉眼一動,冷冷笑道:“不要告訴我你和它的主人有交情。畫心古琴消失已久,而它的主人也已經逝世多年,可別想欺騙我!”
“女王何必口口聲聲對我這麼凶,我若真的是壞人的話,畫心古琴也不可能傳到我的手上,不是嗎?”撻拔悠無辜地聳聳肩。
“哼,傳?說得好像你見過畫心長老似的,你······”青木蘭突然頓住,不可置信地瞪著撻拔悠。
撻拔悠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莫名的弧度,“畫心長老,原來你叫她長老啊。”
“你到底是誰?畫心長老明明已經逝世多年,這畫心古琴也隨著她的逝去而失去了蹤跡,怎麼會在你手上?”青木蘭這一次是真的壓製不住自己內心的疑問和怒火了,她直接從自己的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
涼悠悠泛著寒光的匕首直直抵在了撻拔悠的脖子上。
“女王陛下,您可得小心點,可別一不小心傷到我這脆弱的脖子。”撻拔悠絲毫不慌亂,反而還略有興致地和青木蘭開起玩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