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整個世界都空了,灰白灰白的,隻有巫鹹的麵龐,他輕聲的說著,不能。
不能!
“你回去吧。”他輕和的說著。
“為什麼,安樂為了鹹大哥可以出宮,難道鹹大哥就不能為了我留下來嗎?”淚水打濕了她的骨碌碌的大眼睛,滿腦子都是為什麼。
為什麼付出的就不能有同等的回報呢,難道她不夠真誠嗎?
“我還有要事,已經陪你玩夠了。”巫鹹溫著一張麵龐,望著她傷情的臉,無動於衷。
“使者大人,其實你從始到終都沒有打算帶她走,是不是。”圖晉忽然站了出來,冷眸瞪著巫鹹。
從他說那句,隻是說兩句話,不礙事。
他就明白了,他並沒有打算要帶走安樂,隻是說說兩句話,這個男人在耍安樂,耍一心一意想跟跟隨她的一個六歲的娃娃,這般的玩劣不堪!
巫鹹眸子一閃,下意識的望了望安樂。
她緊張的望著他,“沒有對不對,巫鹹大哥不會欺騙安樂的,對不對!”
她不相信巫鹹會欺騙她,不相信!
巫鹹卻扯開了個薄薄的笑容。
“不,他說的沒有錯。”他依然那麼的儒雅,“在下從來都沒有打算帶你走,隻是一時興趣而已,我也沒有想到你竟然真的跟來了,嚇了我一跳。”
安樂傻了,全然的傻在原地。
讓她覺得溫暖的在欺騙她,隻是在玩弄她,從來就沒有打算給過她溫暖,更沒有打算給她一丁半點的笑容,她這一切都隻是作繭自縛!
“時候不早,在下要離開了。”巫鹹說畢,目光凝視著安樂。
她目光呆呆的遙看著他,卻沒有了那灼熱的真誠,空洞,剩下隻有無盡的空洞。
她的眼神讓他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心頭有些煩燥。
駕著馬離開。
“再見。”安樂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看著他離開,無意識的話已經出了口。
再見,巫鹹大哥。
她就站在原地親眼目送著他一點一點的離開視線,一點一點的宮門被關上。
其中有一次巫鹹回頭望了她,她已經閉上眼轉過身,身形冷硬。
她轉身麵對帝墨黔,他揚著勝利狂妄的冷笑。
“從朕賜你帝姓開始,你的一生就隻屬於這個皇宮裏。一輩子!”
安樂眸子裏隻有他的冷笑。
“你是惡魔,大惡魔!”
是抓著她一起走向毀滅的大惡魔,是滅掉她所有光明拉著她走向無盡黑暗的大惡魔。
“當然。”他扯開唇一笑,“你不是叫朕大魔王。”
小若已經被帶走了,她隻有回去的份。
忽然間她就像長大了似的,不悲傷,不痛苦,不難過,也沒有了表情,像具屍體行屍走肉的。
帝墨黔眸子已經恢複平常的漆黑的顏色,冷冷的下令。
“回去,將她給朕帶回去。”
立馬侍衛站出將安樂一左一右的駕起拎走,安樂全然的不反抗,都沒有打算反抗,任由著他們架著離開。
萎靡的模樣看在蒼遲夙的眼裏隻有無盡的憐惜,欲要接上去,被冷聲喝止。
“你也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