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清龍殿。
九夜冷冷的入質問著床榻上的安樂,眸子裏帶著毫不掩飾的恨和厭惡。
“……是我毀了這一切麼。”
安樂頓時聲音沙啞,哽在喉嚨裏有些說不出來話。
“不是你,又是誰。”九夜瞪著她,“早在六年前當時就該阻止皇上將你帶回來。”
九夜要早知今-日,當初他就是死,也不會讓皇上把帝安樂給帶進宮裏來,即便失職他身為暗衛的職責,也在所不惜。
“帝安樂,你知道你還在流浪的那個年紀,皇上身體裏就有另外一個靈魂在搶著他的身體,每天每夜在無盡的煎熬中渡過,你看過那種情況麼,你知道那種痛苦麼。”
帝安樂並不知道。
帝默黔從來都不可能在安樂的麵前任何一點虛弱的模樣,他在安樂的前麵永遠都是無堅不催的,強大的無比的,帝默黔從不允許他在安樂的麵前露出任何一點弱小的模樣。
可是身為暗衛的九夜,從小跟著帝默黔。
在暗處裏看著太過東西,看著帝默黔的太多的痛苦,這些痛苦甚至連圖晉都不知道,隻能說帝默黔偽裝的太好,太好,完全的全幅武裝了起來。
“要不是你,又怎麼會讓向來強硬無比的皇上,動蕩了靈魂,傷了筋,動了骨讓濮陽有機有趁,搶了皇上的身體!”
麵對九夜的一聲聲的質問,安樂無話可說,更是知道了,清楚了太多。
腦海裏總是回放著,大魔王種種的不便的時候。
甚至那次在她麵前吐血,而她竟然傻傻的以為他是氣的吐血了。
嗬,可笑,可笑,她還是太可笑了。
“要怎麼做才能讓大魔王的身體回來,要怎麼做大魔王才會回來。”
安樂半斂了眸子好一會兒,再次抬眼時,她大而清澈的眸子裏滿滿都是堅韌。
冷靜的分析著這一切。
九夜有些微愣,望著安樂很快平靜下來的眸子。
原來以為,這個小娃娃聽見了,會哭會鬧會感到悲傷的。
可是她卻是如此的冷靜,冷靜的分析著。
明明還隻是一個娃娃而已。
這一點讓九夜稍稍有些意外,但不並代表他不討厭帝安樂。
“如今隻有再次找回濮陽之靈才有希望。”九夜凜了凜氣,又道,“隻不過濮陽之靈天生具有靈性,又豈能讓人隨意的抓到,一嗅到人類的氣息都立馬跑的遠遠的,當初為了讓聖物吃掉濮陽之靈費了我好多年的時間,靜心等候的。”
“估計這會又不知道該等個多久。”
安樂垂了垂長長的睫毛,半斂了眸子裏的情緒。
“沒有別的辦法了麼,可以讓大魔王出來的辦法。”
她的聲音低低的,似在壓抑著什麼情緒。
再怎麼說安樂都始終是一個小娃娃,她所承受的都比正常娃娃都承受的太多太多。
被皇上帶進宮裏,她的人生也被大大的改變了,這些九夜都是在暗中一直望著的,一直注視著一切。
“濮陽是趁著皇上的傷筋動骨的時候才侵入了皇上的身體,你也可以趁著這個點,下手,或許能讓皇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