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帝無手裏端著酒杯默默的晃動著,坐在空無一人的大殿裏品嚐著孤酒,沒有其他人,任何的人,隻有他一個人。
帝無,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直到——
大殿的門被一腳揣開,帝無的視線才緩緩的抬起來,看過去。
一襲黑色衣袍閃現在眼前,帝默黔的麵龐冷酷,冷硬,手裏捧著一個人,蓋著白布。
順著他的路走過的地方,地上都流下一滴滴的血跡,還未幹。
“你來了。”
帝無掀唇輕笑,似乎已經等待好久。
帝默黔冷冷的盯著高台上的帝無,將馨妃的屍體輕然的放在地上。
“你有什麼話對母親說。”
帝默黔聲音冷然,那雙墨色的眸子帶著絕然的冷氣。
安樂趕到的時候,就隻有帝默黔,和帝無兩人,她手扶著門把喘著粗氣。
裏麵的氣氛很凝固,特別的冷。
帝無仰頭,將杯子裏最後一口酒,一飲而盡。
“朕從來都沒有讓她去死,她選擇這麼白癡的決定,怨不得朕。”帝無卻是將視線放在帝默黔的身上,“你娘生前都是因為你不要這個帝王位,才導致的這樣,為了完成你娘的心願,這個帝王位拿過去吧。”
帝無翻手間,他的手上一個盒子,泛著幽幽的紅光。
安樂有些驚異,又在預料之中。
若是濮陽帝的靈魂真的隻是用火燒了就沒了,他們這些世世代代的皇帝都不會痛苦一輩子。
“這個大寒國不能滅,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基業,帝默黔,你接下這個皇位吧。”
帝無的眸子望著下方的帝默黔。
隻是帝無卻是一愣。
被帝默黔眸子裏那抹陰戾的冷,給怔了住。
他的眸子,很冷。
是那種泛著殺意的絕冷,滿滿的殺意,與沉澱的怒意。
“父皇,您知道母親臨死的時候,叫的人是誰麼。”帝默黔站定,眸子都是涼涼的望著他。
帝無不猜也是知道。
馨妃叫的是他。
馨妃的一整顆心都是他的身上,可是他是個帝王,一生都沒有擁有過真正的愛情,這樣的女人是要死還是要活,根本與他沒有任何一丁點的關係。
隻要這個大寒國不滅,他也就對得起老祖宗留下的根業。
這樣就足夠了。
“朕隻問你,什麼時候要拿走這個盒子,朕的時間已經不多。”帝無的眸子掃向帝安樂,“這麼一個女子,或許可以破解帝位的魔咒,即你上皇位之後,方法,你自己尋找。”
帝無總是隱隱的覺得,帝安樂的身上定然是有破解魔咒的方法。
他們的帝王,絕不能讓一個盒子去內定的選擇。
這樣的人生都是被著盒子給控製著,根本就沒有人生可言,沒有自由可言。
帝默黔突然冷笑了笑。
薄唇邊掀起的那抹冷意,就連安樂都為之一驚。
大魔王……
此時的大魔王,絕對就像是從地獄裏化身來的魔鬼,特別的冷,冷的身上沒有任何的人類的氣息。
他一步步的邁向帝無的跟前。
“即然如此,本王也明確的告訴你。”
帝默黔冷酷一笑,墨色的眸子冷然,“這個帝位,與本王沒有任何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