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
安樂被帶回仙界,一直處於暈迷的狀態。
將她放在仙藤之上。
在仙界,仙藤就算是床榻,睡於藤之上,可以穩如泰山。
可是將安樂這個凡胎放上去,未免太過勉強,重心不穩,快要跌掉下來,慕容言佳一把擁著安樂在懷裏,坐在地上。
巫鹹望著昏迷之中的安樂。
“我去做一個床榻,你看著安樂。”
慕容言佳抬眸,點了點。
“好,你去吧。”
慕容言佳目光又望著懷裏的安樂,手袖擦著安樂麵龐上的未幹的淚痕,有些心疼。
巫鹹望著慕容言佳,溫和的眸子閃了閃,卻還是轉身離開了。
慕容言佳也不顧巫鹹是不是離開了,她關心的對象是安樂,嗬護著安樂。
巫鹹用著仙竹做著床榻。
東方搖著輕扇邁了過來,笑望著他。
“你果然是對安樂最好的不二人選。”東方很是滿意巫鹹,“知道她睡了不仙藤,安樂知道了,定然是會感動的。”
“……真的會麼。”
巫鹹自言自語的喃喃著,手裏的動作未減。
自他醒來之後,有些事情他是明白的。
明白安樂愛的並不是他,可是他還是做了一回壞人,自私的把她帶回了仙界,想要讓她想起他。
他已然是失去了一切,濮陽死了——
他的心裏沒有一點的歡愉,而是失落,有些失去了所有的目標。
濮陽帝廢了他的仙力,他從而生恨,隱忍在濮陽的身邊千百年,後來遇見了人生的一縷陽光,曲安樂。
她是他生命裏的第一縷陽光,怎麼都不想放棄的陽光。
如果目標沒了,陽光也漸漸離他遠去了。
他活了上萬年,失去了目標,失去了一切。
隻能自私的帶回安樂。
想要挽回安樂的心,即使她恨他,也能讓他看見她,這樣就足夠了。
“是我謝謝你。”巫鹹溫和的目光望著東方,“如果當年不是你,我也不會恢複法力。”
若不是東方的相助,他根本就不可能恢複法力。
“這都是你自己付出的代價,與我無關。”東方輕笑著,“三年一小痛,五年剔一次骨,中間你沒有換過一次血,每一次都是非仙所能承受的,你做的很好,如今的一切都是你自己換回來的。”
“我並沒有做任何的事情。”
巫鹹清淡的一笑,溫和的麵龐卻沒有任何的情緒。
“如今濮陽離世了,做的這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他之前是為了報複著濮陽帝,可是他卻死的那麼的早,為什麼就不能多活一陣子,讓他好好的折磨著他,讓他也嚐試著被剔骨是什麼樣的滋味,就那麼容易的就死了,真是便宜了濮陽帝。
巫鹹心淡淡的想著。
東方也是若有所思的讚同,“是啊,我也本以為濮陽,不會那麼早死的。”
畢竟,他是那麼的強大。
“真是可惜了。”
“不過。”巫鹹忽然的抬起頭,“濮陽臨死前似乎有什麼話要與我說,看他的臉色,費去仙力之事,似乎另有隱情。”
這才是讓巫鹹一直都想不通透的事情。
東方一口回應,“當年的事情,我隻是一個旁觀者,可以說什麼都不知道,是你找我幫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