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礦,在這個時代裏可不是件簡單的事兒。
若是煤礦丹砂礦,那倒還好一些。可若是其他,那可就不好說了。
且不說金銀銅官府壟斷,蓋不由民間私自經營。金銀銅錢,貨幣錢財,一概都由官府營造,若是私自開采,那可是一等一的大罪。
而至於鐵礦,那就更由官府把控了。
鐵是什麼,那可是造兵器最主要的材料。若要是誰都能挖了鐵石去,那這兵器營造一亂,整個國家哪裏還能維持個太平盛世,且不說下麵的人有沒有造反之心,那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卻是怎麼也坐不住的。
所以,瞧,這王十不就一聽這兩個字兒,還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呢,就嚇的夠嗆。
而旁邊這沈禹之,肯定是早就猜到了這種可能性的存在,所以才這般神情微凝的沉思。
趙華寧砸吧砸吧嘴,心想這一次倒是攤上大事兒了。
不過,眼瞧著眼前這人說不得就是衝著這個來的,就算不是,敢這般行事也必然是能夠妥當處理的,倒也不值當她費腦子發愁了。
倒是這次的叫花雞,用了野山雞來做,山雞多飛愛動,肉質勁道,不柴不油,吃起來香嫩勁道,又混上荷葉的清香味兒,簡直是不要太好吃了。
她瞅了一眼自己手裏拿著的雞腿,喟歎一聲,張大嘴咬了一口。
王十轉向沈景珣,想要求證趙華寧的猜測,隻是他一瞧自家主子的臉色,頓時就噤聲明白了。
看來托這個趙姑娘的福,他們倒是在稅銀被搶的事兒還沒查清楚的時候,就又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了。
或者說,這兩件事兒本就是聯係著的?都是一夥人做的?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王十的神情便肅穆了幾分。
“主子,接下來該如何行事?”
沈景珣沉沉的眼光落在身前火堆裏跳躍的火焰上,聲音卻是不緊不慢的道,“依舊跟緊了,不要輕舉妄動。”
“不去周圍探看嗎?”一想到這件事的重大性,王十就有些著急,畢竟越早確定才越能沉下心來想應對之策。
沈景珣輕輕搖了搖頭,眼光掃見旁邊的趙華寧,卻是輕笑了聲,本不欲多解釋,卻又開口道,“他們行事這般小心,對這幾人卻又看管寬鬆,這說明兩個可能,或是周圍防備森嚴,察覺的了任何異動,根本不需要多加擔心,或是這地方根本還沒到他們真正的目的地,那他們就更加不需要擔心了。更或者,兩種可能都有。那又何必去費神費力打草驚蛇呢?倒不如輕輕鬆鬆的跟著。”
王十明白的應了聲,領命下去傳達了。
而趙華寧,卻是依舊捧著個雞腿吃的有滋有味的,根本不受這倆人談話的任何影響。
這個姑娘,心果然寬的很。
這般的波瀾不驚安之若素,若不是一路和她同行過來,怕是不能不起疑。
沈景珣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突然有些拿捏不準,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無心的將計就計之舉窺見了怎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