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呼呼地吹著,外頭樹上的枯葉都落了個幹幹淨淨,隻留下光禿禿的枝杈,瞧著分外孤獨淒冷。
一牆之隔的屋內卻沒能感受到幾分溫暖,好似牆上漏風一樣,叫人恨不得把身上的被子一裹再裹,不出來才好。
杜晚湄是被凍醒的。睡夢中覺得自己特別的冷,被子還不知道哪裏去了,不得不睜開眼去找被子,哪知道被子沒找著,人卻不知道在哪兒裏了。
她十分確信自己昨晚還是在自己家的,一睡醒地方就變了,老天爺在開玩笑?
是不是老天爺在開玩笑,杜晚湄也不清楚。她把手上僅有的被子包裹在身上,不停地搓著手,才感覺到一絲暖氣兒。
她是真的很冷,冷的牙齒都打哆嗦,奈何被子太薄,沒多大用處。趁著屋裏還有光,她悄悄地打量了一下,幾乎什麼東西都沒有,隻有一個破舊的木頭箱子能用。包著被迅速跑下床,地麵刺骨的冰涼順著腳往上襲來,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骼都在痛,在冷。
杜晚湄打開箱子,如願以償的看見了一床被,洗的很舊的淺青色,大約還會有一點放久了的發黴味吧!可惜她太冷了,凍得鼻子都不管用了,哪裏還能聞出什麼味兒來。
她把兩床被子緊緊地蓋在身上,一絲縫隙都不留,又不停地自己搓著自己的身體,直到很久才暖和過來。
暖和過來之後,杜晚湄思考了一個大問題,那就是,穿越。
是的,她已經確定自己穿越了,還是靈魂穿,沒想到莫名其妙的竟趕了一回時髦。可要從本心出發,杜晚湄是不想穿越的。又不是有病,誰願意放著好好地日子不過,非得在這兒挨凍啊!
但現實就是這樣,不容杜晚湄辯駁,因為她可以肯定,自己絕對不是在做夢。
既然不是在做夢,就得麵對現實。
屋子實在是太空了,空得都找不著能表明時代的東西,杜晚湄隻能檢查穿在身上的衣服,很粗糙很粗糙,摸起來一點都不光滑,也不知道是什麼料子。從樣式來看,不像是現代人穿的,難不成穿越到古代了?
是不是真的到了古代,杜晚湄一時半會兒是沒法弄明白了,屋裏除了她一個人都沒有,也不知道這家裏是不是隻有她一個人。
若是隻有她一個,那還好,至少不會被人看不不對來;若不是,其他人又在哪裏呢?
杜晚湄想了想,有兩個可能,一是,出去了還沒回來;二是,其他人回來了卻不管她死活。
無論哪一種可能,都不能解決杜晚湄現在最主要的問題,那就是她沒有原身的記憶!
沒有記憶說明什麼,來了人你也不知道他是誰,總不能瞎猜吧!
杜晚湄不打算瞎猜,既然她已經莫名其妙的穿越了,可還得活下去,光憑瞎猜難免會被人察覺出不對來的,萬一一不小心被人說是妖孽上身了怎麼辦,要知道如果真的在古代,人命可不像現代那麼寶貴,君不見各種嚴酷的刑罰和陋習,哪一樣是現代人能接受的,倒不如一開始就裝失憶,總比後邊兒被人揭穿要好吧!
反正她是真的一個人都不認識了,比真失憶也沒差多少!
杜晚湄蜷縮著,抱著身子,把頭埋在被子裏,輕歎了一聲,歎息聲微不可聞。
“要是一場夢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