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荷的額頭正貼著蘇詞的頭一碰一碰的,笑得極是甜蜜,蘇詞止住了腳步,她也順勢地抬起眼,同樣看見了那個女人。她的心頭猛然顫了一下,這個時候屬於女人的直覺陡然蘇醒,直覺讓她不自覺地防備眼前的這個女人……她輕輕捶了一下蘇詞的肩,示意他將她放下。
蘇詞慢慢放鬆了雙手,輕輕將關荷放下。
“好久不見了,蘇詞。”女人看著他們之間的親密,嘴角揚著微微的笑意。
蘇詞淡淡地說:“唔,是許久不見了。”一邊輕輕握起關荷的手。
關荷打量完了那女人,便向蘇詞:“老公,這位是……你朋友?”
蘇詞拉著關荷上前一步,走到那女人麵前,對著那女人介紹道:“這是我太太關荷,”說著又轉向關荷,“這位是鄧含笑鄧小姐。”
關荷的手輕輕抖了抖,但嘴角卻已經揚起了一抹笑來,“原來是鄧小姐,我聽蘇詞說起過你,確實是老朋友了。”說著她示意蘇詞打開門,“就請鄧小姐家裏坐坐吧!”
鄧含笑道:“不必了,本來也是順道路過來看一看老朋友,發現家裏沒人,正要走呢,沒想到你們就回來了。”
關荷道:“也真是巧了,我們剛從醫院做完產檢回來。”
“啊,那可真是恭喜你們了!看來真是來得好不如來得巧,我要提前給你們道喜了。”
關荷從善如流,“多謝了,來,家裏坐吧!”
“不必了,我還有事。改日若是有空再來打擾吧!”
“哎呀,既然都到了家門口了,那就喝點茶水再走吧,也剛好可以跟蘇詞老朋友敘敘舊。”
“確實要跟蘇詞好好敘敘舊呢,改日吧,改日再說。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看著鄧含笑的背影消失不見後,關荷麵容平靜地打開門,然後“砰”的一聲關上大門,將蘇詞關在了外麵。
又有一個女人找上門了!
關荷等著看蘇詞怎麼解釋,越想越生氣,這老陳醋酸得直燒心。
“你要是沒跟她舊情複燃,她怎麼會知道咱家在哪兒?”
蘇詞含冤莫白,直恨不得六月裏飛大雪以示自己的冤屈有多深,“這我哪知道啊!”
關荷一看他這反應,就立刻一副“我就知道你心裏有鬼”的模樣,“我也就這麼說說,你要是心裏麵沒鬼,你這麼著急幹什麼?”
她這是無理取鬧!蘇詞心裏自我安慰:懷孕的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我隻當沒聽見就行。
可關荷看他這樣就越是不依不饒,“你看你看,你沒話說了吧!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口裏說早就對她沒感覺了,其實都是騙我的!你還是沒忘了她,你剛剛看到她你整個人都愣住了,你以為我沒看到啊!”
蘇詞眉頭一皺,有些想發火。她說別的他倒還可以當作沒聽到,任她發發小脾氣,但說這話就有些過了,都結婚兩年了,居然還這麼不信任他!
“關荷,咱能不無理取鬧嗎?”
關荷倒是越說越來勁了,看他這麼一副忍耐表情,火氣倒也漸漸升了起來,原本三分惱怒七分做戲,如今倒是變成了十分的惱怒了。
“我無理取鬧?你舊情人都找到家門口了,我這還叫做無理取鬧?我有眼睛,我看得到她看你的眼神裏麵的情意!”
“關荷你搞搞清楚,她眼神裏麵就算是有一千一萬的情意,那也是她的,不是我的。”
“那你沒聽到她說啊,找你敘敘舊呢,看樣子是還想跟你舊情複燃呢!怎麼樣,是不是心裏挺高興的?”
“她想複燃我就得跟她複燃嗎?我有家有室有老婆我憑什麼呀?她又憑什麼讓我再吃她這棵回頭草啊?關荷你是我老婆,難道你對你老公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
關荷抿嘴,表情卻是越變越委屈。說來說去都怪蘇詞,她自然是知道蘇詞心裏再也沒那鄧含笑了,本來就是裝裝樣子跟他發發小脾氣,想讓他哄哄她的,可看他那是什麼表情?讓她越看越心裏不舒服,如今假戲也變成真做了。連個台階都沒有,這要怎麼收場?
蘇詞見她這個樣子,咬了咬牙。她現在懷孕,情緒不穩定,不能跟她吵,越吵隻怕事情會越惡化。轉身就想進書房。
關荷見他轉身想走,心裏的委屈一下子彌漫開來,想也不想,衝著他喊了一句:“你要是敢走我就帶著你兒子改嫁給小白狼!”
此言一出,她和蘇詞都是一愣。看著蘇詞的臉有漸漸變黑之勢,她自己反而“撲哧”一聲,樂了。
看著她這樣,蘇詞也繃不住了,娶妻如此……也夠讓人無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