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眼中之神光大盛,神聖之光,神經之光。
其實很多時候,神聖和神經之間是幾乎沒有差別的,有差別的人們的區別對待,天地不仁,所謂大道在心不在天,天豈有道?蒼天無道!
天下無敵是這個世界的最高目標,人人夢寐以求而望塵莫及,而就在此時此刻,這個天下無敵的機會就擺在花兒麵前,可惜,他不是人!是神人!
神人已經無敵!又豈會需要什麼神功來襯托?
更何況,花兒本是為花而生,他也願護花而死。
而天下無敵的白雨枯榮卻萬萬無法理解,他聽到花兒放棄的理由,頓時氣得頭上青筋鼓起,失態大喝:“蠢貨!堂堂七尺男兒,當以天下蒼生為己任,豈能貪戀兒女私情?又豈能玩物喪誌?”白雨枯榮似乎誤解了花兒對公主的誓言。
想不到狂徒竟然不辨不解,隻是仰天一笑,自嘲道:“老前輩有所不知!我花兒不但貪戀兒女私情,而且沉迷於花藝邪道,恐怕要辜負了老前輩的一番美意。”
白老前輩怒色更深,淩然一句:“我武神道為了少爺折算多少豪傑,少俠若是不肯拜我為師?怎麼對得起那些因你而死的義士?”
白雨枯榮的話非常牽強,因為這一切本是他一人引起的,但武神道的高手們站在屋頂,竟然都連連點頭,紛紛議論起來,有的在小聲譴責狂徒不識好歹。
就在這時,狂徒花兒不願再糾纏下去,忽然仰天長歎,悲壯一聲:“竟然如此,花兒願賠上一條性命!”花兒仰麵對天,泰然閉眼,慷慨求死。
“公子不可!”馬車上得窗簾掀開幾分,公主露出半邊側臉,對車外狂徒一聲驚呼。
“混賬東西!胸無大誌的蠢貨!虧我白雨枯榮如此器重於你!”白雨枯榮越氣越恨,忽又轉念道:“不過事發突然,老夫可以給你一些時間思考!”
好不容易有了延緩的餘地,公主點頭,隻要幫狂徒說點什麼,沒想到那狂徒正是個瘋子,竟然一念偏執道:“花兒此生說一不二,我不會離開公主!更何況若想讓花兒放棄花道,別說天下無敵,就算是萬世永恒花兒也絕不稀罕!”但是花兒似乎還想到了些什麼,為了不牽連任何人,他立即又加了一句:“花兒的選擇,與任何人無關,任何人休得妄自為花兒做主!”這一句,顯然是說給公主聽的。
花兒的堅定,花兒的無知徹底激怒了白雨枯榮,他向花兒下了最後通牒:“竟然如此,老夫最後問你一遍:拜?還是不拜?”他的眼睛裏閃爍出冷冷地殺意,在寒風之中犀利如刀。
所有人都在等著花兒的回答,這個關乎天下無敵的神話能夠再續傳奇的決定。眾人眼睛裏幾乎都閃著熱切的期盼:拜!快拜老前輩為師啊!隻可惜,那個瘋狂的人卻給出了一個令世界絕望回答:“為花而生!為花而死!”他知道,如此眾目睽睽之下拒絕武神至尊,辜負四海豪傑,唯有一死謝罪。
風滿街,雪滿天,淩亂之色染滿了公主的眼。
每個人都知道,敢當麵拒絕武神道至尊會是什麼結果。
四周的屋頂之上,所有武神道的高手都垂下了頭,甚至連大道之上那些與此無關的金甲騎兵們都哀然歎息,天下無敵啊!這白癡竟然轉眼之間,將天下無敵拋於九霄雲外!
拒絕,那便是死!絕對的死!
“哈哈哈哈!天意啊!涅槃奇經竟然長在一個白癡的身上,既然你想為花為女人而死,那老夫就成全你!”白雨枯榮大聲吼著,眼中裂出血絲,他忽然出掌,移身到狂徒身前,單掌猛然擊下,將萬鈞之力擊在花兒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