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月光如水,酒溢清香。
外頭鼓聲震天,喧鬧不已,張燈結彩,好不熱鬧。
裏頭空空蕩蕩,一人懶懶斜坐著,一杯繼一杯,不覺已是微熏。 聽著窗外喧鬧之聲,不覺心煩意亂。
怎麼還不來呢?
仲父為何不來?
臥榻之人正是霏乾國國君雲龍息,本該舉行大婚儀式的人此刻卻窩在內殿裏頭一人獨自喝酒。
雲龍息的長相不似緒光青那種邪魅的美感,他長的很陽剛帥氣,飛揚的劍眉,上挑的鳳眼,堅毅的額頭。
剛一開始,群臣因為雲龍息這番霸氣淩人的長相。都忍不住懷疑這個雲龍息可能不是無能,也不是笨蛋,而是一個極有心機的人。
因為朝中勢力盡付於陸華容之手,所以才會故意裝作癡癡呆呆的模樣,好能夠暗中謀劃,一擊打倒陸華容。
如此沉得住氣,這份內斂和鎮定,非是一個無能無才之人所為。
可是這個雲龍息從太子到皇帝,這麼長的時間裏頭,還是一個草包,一個呆子,一個隻會圍著陸華容屁股後頭轉悠的傻小子。
許多老臣子沒來由的泄氣。
難道這個雲龍息真是大智若愚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瞧他那雙呆若木雞的眼睛,那傻憨憨的笑容,真是尋不到半點的大智慧所在。
於是乎——群臣總結下來,雲龍息的的確確就是一個草包笨蛋。
陸華容推開大殿正門的時候,雲龍息已經喝得醉醺醺,東倒西歪。
陸華容一腳踩到了酒瓶,咕嚕咕嚕的轉了一圈,滾到雲龍息腳邊。
“滾開。朕不要大婚,朕不要皇後,朕要仲父。”噴著酒氣,雲龍息孩子氣的叫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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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喊著微臣前來,微臣來了以後,皇上又叫臣滾開?”陸華容輕哼了一句,抬腳又將一空酒瓶踢到了雲龍息腳邊。
“仲父?”雲龍息眼睛一亮,手腳並用,連滾帶爬的從臥榻上朝著陸華容方向滾了下來。
陸華容嘴角蕩開了笑意,一伸手,穩穩扶住了雲龍息搖晃的身體。
“皇上,今日您大婚,本是應該與民同慶,高興一下。可是儀式還沒有舉行,皇上一人獨飲可不好。”
“什麼大婚啊。朕不要皇後,朕要仲父陪著朕玩。”頭一歪,雲龍息孩子似的腦袋搭陸華容肩膀,跟兒時一樣撒嬌。
“皇上——皇後一樣可以陪皇上玩的。”
和酒鬼說話是很費力的,因為根本就講不通的。
陸華容本就沒心思哄雲龍息,可眼一掃後頭跪了一地,都滿臉焦慮抱有希望的群臣們,隻要把不耐之意隱下,好聲勸解。
“不要!不要!仲父陪朕在一起,朕才開心嘛。”孩子似的又蹦又跳,雲龍息拽著陸華容就往龍榻之上坐。
陸華容無言以對。她倒是更喜歡緒光青那般德性,無有用,廢物一個,卻還抱著那麼點小聰明,自以為是的偷偷摸摸搞些小動作。她一個不在,就跟老鼠出洞一樣,賊頭賊腦,一臉沾沾自喜以為她這隻貓瞧不見。
廢物還能夠玩玩,可是麵對蠢蛋,陸華容這好心情頓時蕩到了穀底。
“仲父,喝一杯嘛。”雲龍息來了勁道,伸手將酒杯遞到了陸華容眼前。
陸華容低頭瞧了一眼,接過酒杯,一飲而盡,轉動著手中空杯,笑眯眯的問道:“皇上,微臣走時讓皇上練的劍法可有習成?”
不知是否蒙上了酒意,雲龍息覺得身旁的仲父平日裏頭溫和的笑容,染上了幾分誘惑的色彩。
他渾然無知,呢喃的接話:“沒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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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龍息和緒光青最大的不同點就是一個肯聽話,肯做事,一個揣著小心思,不肯乖乖就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