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星升,在睡意朦朧中,有嫦娥駕一片白雲悄悄飛過,有桂花的清香自榕樹枝頭輕輕灑下來。而遠處橋下的流水靜靜的唱著甜蜜的搖籃曲,催人的夜風溫馨的撫摩中漫漫沉如夢鄉。從遠處吹來了柔和的夜風,晴空中繁星閃爍著溫煦的光芒。大地沉睡著,月光把所有的東西都染上一層淡淡的白,黑影幢幢的樹林迷離而神秘。
原始森林永遠都像原始部落的凱旋大軍一樣,強大,驃悍,自信,洋溢著似乎是永不衰竭的、粗獷的生命力。人類曆史還沒有一個畫家能如實地描繪出那樣豐富、那樣多層次、動蕩和變幻不定的色彩,那樣健美,流暢而生動的線條。千姿萬態的藤蔓在林中織起了層層綠網,或纏繞,或流蕩,或飄逸,似有形的樂章,如無聲的詩畫。而林中的樹木是那麼筆直、挺拔,站在山腰,無論俯瞰還是仰視,密紮紮的樹杆,仿佛紡織女工手中的經線,懸崖上的樹木更讓人驚歎不已,細吟著清風山月,譜寫了一曲生命交響曲。
風起處,鬆濤澎湃,山河間奏起雄渾動人的交響樂曲,啟示了人性最崇高的一方麵。
頭頂上,夜空皓渺無際,但有一輪孤零零的月亮,星星都在它遠處膽怯地閃爍著寂寞的微光,並且小心翼翼地向更遠、更深的太空隱去。
一流與李曼正倚靠在一株巨大的樹下,看了看那滲漏出的月光,二人竟然呆住了,不知道下一時刻應該做什麼。一流輕輕地抱著李曼,微微歎息著,頓覺一陣疲乏從腳跟開始,往他小腳肚子,以及大腿兩個內側上爬。有好一陣子他不能回答李曼的話,他全身都浸透在一種絕望的破滅感裏。
李曼輕輕地問道:“我們……我們應該怎麼辦?”應該怎麼辦?一流忽然感到前途都已消失不見了。他從未感到如此的失望如此的陌生!腦海之中,一個巨大的問號令他無法回答,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在這個語言不通的地方,一流竟然覺得自己正陷入一個絕望的困境當中。
一聲鴉叫,使得一流全身一陣寒戰。他回過神,轉頭看了看李曼那關切的眼神,微笑著說道:“我沒事,我沒事!隻是覺得有些心不安啊!”
“為什麼?”李曼輕輕靠緊在他那結實的胸膛。一流緊緊地抱著她,深深歎息一聲道:“我們來到這樣的一個地方,唉,這可是我從未料到的事。看剛才那些人的裝扮,像是傳說當中的狼族吧……”
“狼族?!”李曼驚叫起來,這可是一個新的名詞,她何曾聽說?如果硬要說有,那也是在電影裏才可能出現的東西,竟然會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更有,自己剛才……她想到這裏,竟然會身禁不住地顫抖起來,“我們……我們……我們快點……”一流點點頭,輕輕拍著她的香肩,深深的呼吸著她那獨有的體香,輕輕地笑道:“沒事沒事。有我在,怎麼能讓你有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