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昊然看她按下了掛斷鍵，心中掠過一絲苦澀，她越是這樣，就代表她越在乎冷默揚。
電話剛剛掛下不到幾秒鍾，立刻又響了起來，又是冷默揚，晴雨皺著眉頭，還是按了掛斷鍵，幹脆直接關機。
這個時候季昊然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掏出手機，接通電話，冷默揚冰冷如鐵的聲音幽幽地傳來。
他把手機遞給晴雨，“接吧，不接的話他不會罷休的。”
晴雨遲疑了一下，接過手機湊到耳邊：“喂。”
“下車，回來。”冷默揚冰冷的聲音，晴雨仿佛可以看見他鐵青的臉色就在眼前。她想起昨晚和今天看到的種種，於是硬下心來，一字一字地回答他：“不要。”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把手機還給季昊然。
季昊然看了一眼靜靜躺在那裏的手機，不動聲色地開著車，果然冷默揚沒有再打電話來。
晴雨茫然地看著窗外外川流不息的街道，霓虹閃爍，歌舞升平。從她掛掉電話的那一刻起，冷默揚便不再打電話過來，想到這裏心裏浮起一陣失落。
季昊然把晴雨的牛排切好，又叫了份她喜歡的焦糖布丁。
晚餐進行到末段時，晴雨才想起來今天答應他一起用餐的真正目的，從包包裏取出一個首飾盒，當然沒有季昊然當初送她時的那個昂貴和精致。
她把首飾盒推到季昊然麵前，“我想這個你還是收回吧。把它送給真正的主人，其實季昊然，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的。”
季昊然拿起首飾盒，長長的睫毛垂下，就像一個失寵的小孩，露出受傷的暗淡表情。
就在晴雨快要崩潰她的防護牆的前一秒，季昊然收起了盒子，抬起頭笑得輕軟：“嗯，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
晚餐在一片不算尷尬的氣氛中結束。
接下來的日子裏，晴雨數著天數過的，每天都可以看到冷默揚和薛雪一起上下班，娛樂報道的頭條又刊上了他和某某嫩模或者當紅明星的緋聞。
一天早上，晴雨坐在辦公室裏，忽然聽到外麵有爭吵聲。
輕輕地拉開了一條門縫，冷默揚的辦公室裏，薛雪拿著一份娛樂報道從一開始麵紅耳赤的叫囂爭吵到後來的委屈模樣，她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兩人從爭吵到和好，這一爛俗的小情侶戲碼。
當然主動求和的還是主動爭吵的薛雪，冷默揚從頭至尾隻說了一句：“娛樂報道你也信？”這麼一句話就把薛雪從瘋狂的臨界點拉回了現實。
晴雨看著她貓兒一樣地膩在他的懷裏，而冷默揚則是麵色冷清。
關上門，晴雨靠在門口，靜默了幾秒開始做自己的事情。
今天的工作多了起來，晴雨做到別人都下了班後的三個小時，九點多鍾，冬天的夜早就在兩個小時之前降臨了。
在S市這片永遠黒不下來的天空裏，晴雨找不到一顆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