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纂,也算是李元嘉的直屬下屬了。
畢竟親王擔任雍州牧是大唐的一個習慣,但是親王掛名卻不管實事同樣也是習慣,而作為雍州長史的李纂實際上就是雍州的最高長官。早在皇命下達之後,李纂就給韓王府送來了拜帖,隻不過卻被李元嘉給駁了回去。
李元嘉的態度很明確,他和自己“手下”的官員並不打算私下裏會麵。
所以今李元嘉第一上朝,作為下屬的李纂自然是要提前過來問候一聲,另外等會兒在大興殿上也好知道自己站在哪裏。
撩開馬車旁邊的簾子,李元嘉向前麵看了一眼。
大約五十多歲,身材中等偏瘦,麵色有些發黃,頭發稀疏,留著一撮細長的胡子……用未來人的標準來,就是一個典型的反派形象,如果再精確一點應該是個出主意的壞人形象,比如師爺什麼的。
不過李元嘉知道,這楊纂可不是什麼普通官。
雍州長史的品級本來就不低,更別這位李纂可是前隋大業年間的進士,貞觀元年任長安令,賜長安縣男,後來又做了吏部侍郎,前兩年才開始上任雍州長史一職。不過李元嘉知道這位楊纂,還是因為前兩年他彈劾朝中大佬蕭瑀,把位列淩煙閣第九位的宋國公折騰的灰頭土臉。
總之一句話,這是個很會做官的家夥。
而且就李元嘉所知,楊纂還是個很能幹的家夥,雖然在很多人的口中他庸俗不堪,愛用酷吏,但是在李元嘉看來隻要能做好事兒的官就是好官……
所以當楊纂恭恭敬敬的上前行禮問候,並且表達出對韓王上任雍州牧的期待於歡喜的時候,李元嘉這邊下了車之後也是客客氣氣的笑道:“楊長史莫要客氣!本王雖然就任雍州牧一職,但是平日裏或許抽不出太多時間來,所以諸多事務還要仰仗楊長史才行啊。“
”下官分內之事,大王放心。“
聽李元嘉這麼一,楊纂心中頓時一鬆,暗暗的舒了一口氣。
擔任雍州牧的親王一般不管事兒,這是慣例,前麵的荊王李元景也是這麼幹的。但是無論如何,李元嘉畢竟是雍州牧,如果年少氣盛的他真的要抖起威風,在政務或者其他方麵表現一下自己的話,楊纂還真是要頭疼一番了。
好在聽這番話的意思,韓王並沒有插手的意思。
心中一塊大石放下,楊纂對眼前這位韓王的觀感頓時就蹭的一下提高了許多。接下來在等著宮門開啟的時間裏,兩人就站在這馬車前麵低聲閑聊了起來。
“房相公,這位就是韓王吧?“
就在李元嘉和”手下“第一大將聯絡感情的時候,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剛剛從馬車上下來的魏征看到了他們,然後走到了房玄齡的身邊低聲道:“前幾年我倒是曾經見過一麵,不過和現在一比……嗬嗬,完全已經認不出來了。”
“嗯,就是他。”
和魏征見過禮之後,房玄齡點了點頭,沒有多什麼。
對於自己的這個未來女婿,實話他的感覺還是挺複雜的。一方麵是覺得李元嘉很聰明,為自己選擇了一條平坦的路;另一方麵他又覺得這樣的李元嘉注定一輩子默默無聞下去,自家閨女多多少少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