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雨雙早早的就進了玉笙居。見秋歌已經穿好了衣衫正坐在鏡前梳妝,她趕忙走到床前翻看了鋪在床上的毯子。一看那上麵沒有落紅,她這才舒了一口氣。
“我聽巡夜的衛兵說,昨夜王爺一直在你房裏,直到今兒x時才離開。”雨雙明顯是吃醋了,她走到秋歌旁邊:“你們都做了些什麼?”
“妹妹你不是都已經看過了嗎?沒有發生你擔心的事情。”她今日沒有戴麵紗,隻在髻上插一支珠花,略施了粉黛。著一身白衣,可卻在外麵套了一件大紅的紗衣。
“薛王出發了嗎?”秋歌又抿了紅紙,這才笑著轉頭問雨雙。
雨雙看到此刻的秋歌竟看愣了,世間怎麼會有出落的這般超凡脫俗的女子?
“剛……剛出發,現在應該還沒走遠。”雨雙愣了一下後,還是如實說了。
一聽薛王還沒走遠,秋歌拿起桌上早已準備好的檀木盒就朝薛王府門外跑去。她不想退步,就算是她已經沒有做薛王妻子的資格,可她還有做薛王府女人的覺悟。
轉過幾個朱紅的長廊,秋歌遠遠的便看到薛王正好走出了薛王府。秋歌加快了步子,最終還是在薛王上馬前趕到了他的麵前。
“辰禹……總算是趕上了。”秋歌細細的喘著氣,伸手便將手裏的檀木盒遞到薛王的手裏:“這是我專門為你調的鹿香丸……你隻要每日服一粒服上一月,不但你的內傷會痊愈還能達到強身健體的功效。”
薛王沒想到會在出發之前見到秋歌,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被秋歌今日的打扮給吸引。
平日裏秋歌都是蒙著麵紗,除了一雙郝星般的眼眸和綢緞般烏黑的青絲之外,卻幾乎看不到其他。今日她褪去了麵紗,略施了粉黛,卻是美的不可方物。
“我定會記得每日服用。”薛王接過檀木盒,將它仔細的放入衣兜裏:“你也要仔細自己的身子,若是你這個在世華佗都病倒了,在這大洲還是有來懸壺濟世?”
秋歌莞爾一笑:“我身子已經大好了,我等你回來。”
薛王對著秋歌也溫婉一笑,又微微的點了點頭。他一躍便上了大馬,一揚鞭便朝夾子山的方向飛奔而去。
秋歌站在薛王府門口,看著薛王的身影漸漸的縮小,直到最終消失在街道的那頭,她這才轉身又朝薛王府裏走去。卻沒想到雨雙正提著個籃子站在薛王府門口,她定是看到了剛才秋歌和薛王的含情脈脈,嘟著嘴一副生氣的樣子。
“你說你病已經大好了,那就跟我去集市上買些東西吧。”還沒等秋歌答應,雨雙已經把手裏的籃子交給了秋歌。
“也好,在府裏待了好幾日都沒外出,倒應該出去走走了。”秋歌轉身便和雨雙一起走向集市。
大洲
“草雉說王爺有了心上人,你可知道是誰?”雨雙先進了一家水粉店挑選了一些胭脂。
“你在薛王府陪伴王爺多年,又率真可愛嬌媚可人。王爺的心上人莫不是你吧?”秋歌也看了看那些胭脂水粉,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買隻是打趣的說到。
“你可別裝傻!王爺可不曾在別的女子的臥房裏過夜!”雨雙白了秋歌一眼:“就算我為他擋了一劍差點死過去,他也隻是讓曹雉守著我……”
“曹副將年輕有為相貌俊朗,又對妹妹你一往情深。”秋歌抓住機會便要戳和這一對,曹雉對雨雙用情至深,這事薛王府上下無人不知。可就雨雙冷眼對他,縱使曹雉使出千般花樣,雨雙也是不為所動。究其原因,恐是雨雙對薛王還抱有一線希望。
“我是有苦說不出……”雨雙眉眼低垂,一副有話想說卻又說不出的憂傷表情。
“難道你對曹雉其實……並不討厭?”秋歌本想說喜歡,可連在雨雙一向愛麵子所以就換了個說法,雨雙也是聰明孩子不可能不明白。
“當年我賣身葬父,是王爺收留了我。可我從來沒有過攀高枝的想法,我不過就是個丫鬟……”雨雙和秋歌雙雙從水粉鋪出來,又找了一家餐館坐下吃些早食。她拿著筷子卻是沒有多少食欲:“隻不過命運弄人,王爺出征大漠那時,我聽聞大漠凶險就想著報恩,於是女扮男裝混入軍營。”
“自古軍中不得有女子,你這樣做卻是要被殺頭的。”秋歌自認為自己還沒有混入軍中的勇氣,她沒想到眼前這個雨雙竟然有這等氣概,瞬時對她另眼相看了幾分。
“這我是知道的,所以我在軍中非常小心。”雨雙接過秋歌的話繼續說道:“我沒上前線去打仗,隻是做了一個火頭軍。所以沒引起多少人注意,除了曹雉……”
雨雙說到曹雉的時候,兩頰明顯飄上一抹紅霞來,這在平日可不容易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