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夜晚真是寒冷難耐,秋歌雖然披了件深色的厚披肩,不過那寒風還是一個勁的灌進來。她立在柳家東巷口不遠的屋頂上,看著正立在那裏瑟瑟發抖顧宏旭。
那顧宏旭一邊伸頭左右張望,一邊對著凍僵的雙手哈氣。他背著一個大包袱,臉上還掛著笑意。
而另一邊雨雙已經拿著火舌子低頭四處找著沉香簪,她看的很仔細以至於朝顧宏旭這邊的方向移動的很緩慢,不過顧宏旭已經遠遠的看到了那火舌子微弱的光。
秋歌從腰間取出一粒藥丸,運氣內力將那粒藥丸朝顧宏旭那邊彈去。正好擊中了顧宏旭的啞穴,那顧宏旭也莫名其妙的轉頭朝秋歌這邊的方向看了過來,卻因為天黑又太遠而什麼也沒看清楚。
顧宏旭扯了扯肩上的包袱,大步朝雨雙走去。
“是誰?誰在那裏!”雨雙被突然闖進她視線的男人嚇住了,她立刻從腰間取出貼身的匕首做出了防禦的姿勢。
顧宏旭想要說話卻被秋歌點了啞穴說不出話來,不過他還以為雨雙就是秋歌,伸手便把雨雙摟進懷裏。
雨雙哪裏肯被他抱著,抬腳一踩就掙脫了顧宏旭的懷抱。雨雙想也沒想就覺得自己是遇到了色狼,拿起手裏的匕首就朝顧宏旭的大腿刺了過去。
顧宏旭哪裏知道會有這麼一出,根本就來不及閃躲,眼睜睜的看見那匕首插進他的大腿裏,瞬時鮮血滲出來染紅了他的月白色袍子。
雨雙迅速的朝後退了幾步,見那男人已經站不起來,這才拿出火舌子照過去看那男子的臉。
“顧宏旭!怎麼回事你?”這一看她卻是又驚訝又生氣:“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大晚上的竟然在這裏相對本姑娘圖謀不軌……哼!你要是敢把今天晚上的事情說出去毀我清譽,我絕對不是放過你!”
雨雙把匕首對著顧宏旭,繞了一大圈才繞過他。雨雙轉身便朝著西巷口跑去,不一會就看不到她的身影。
此時秋歌才彈了一粒丹藥在顧宏旭的啞穴上,瞬時就聽到他疼得嗚嗚的呻吟聲。他捂著流血的大腿,嘴皮蒼白如紙。想必以他現在的體力是走不回顧府了,若他運氣好在這深夜還能遇到好心個人扶他回去,若他運氣不好就隻能在這淩烈的寒風中坐上一夜了。
秋歌嘴角一勾,她早就知道雨雙行事潑辣很有她當年的那股勁兒。若是在這麼深的夜遇到顧宏旭,定會把他暴打一頓。秋歌可沒預料到雨雙還會隨身帶著把匕首,不過這樣也好,就讓那個顧宏旭多收點罪。
從屋頂上飛身下來的秋歌又多看了顧宏旭一眼,那個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身子好不可憐。秋歌隻是微微一笑,這隻是個開始而已,希望顧宏旭能夠撐過今夜,那麼以後還有更好玩的在等著他們。
秋歌去到西巷口的時候,正好遇見跑過來的雨雙。她氣喘籲籲紅著眼睛,手捂著此起彼伏的胸口說道:“姐姐你還好沒有去東巷口,你猜我在那遇到了誰?”
“這麼晚了還能遇到誰?”秋歌把沉香簪子拿出來笑著說道:“簪子我找到了,還真就在這裏沒被人拾了去。”
“找到了就好!不過你肯定猜不到我遇到了誰……”雨雙挽著秋歌的手,就朝薛王府方向走去:“我在東巷口遇到了顧宏旭,這麼晚這麼冷的天真不知道他在那幹嘛……”
“萬一是在會他的情人呢。”秋歌打趣的說道:“這有家事的男子啊可最喜歡偷腥了。”
“我想也是……”雨雙癟了癟嘴,很嫌棄的說道:“反正我看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回到薛王府,洗簌之後秋歌便把沉香簪子放在了檀木盒子裏。她坐在窗邊看著窗外一輪彎月,秋歌隻要一回想起顧宏旭那瑟瑟發抖的樣子,她就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深夜還不休息,想什麼想的這般高興?”薛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秋歌的身後,許是秋歌想的太入神竟然沒注意到他進來。
“還不是想到了在幽瑩竹海的時候……”秋歌回轉過頭去,卻看到薛王麵容疲憊微醉,從他身上還散發出一陣濃濃的酒味:“你喝多了!”
“沒有,隻是和紅蕊小酌了幾杯。”薛王拿起桌上的梳子,輕輕的為秋歌梳起頭發來。
“這麼晚了還陪她喝酒作甚?”秋歌明顯有些生氣。
“今日是她的生辰。”薛王隻是淡淡的這麼回了一句,卻沒有多做解釋。
“那這幾日都是紅蕊姑娘的生辰麼?”秋歌搶過薛王手裏的梳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你倒是吃醋了?”薛王宛然一笑:“從紅蕊那得到一個重要的消息,這幾日都在為這事做準備。秋歌,我心裏隻有你一個,你卻是不用吃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