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山上靜心閣中,秋歌褪去了她那深色的厚披肩。她推開房門,屋外的寒風便席卷而來,將她一身白衣外那件血紅紗衣吹動起來,她就像是一朵在風中飄搖的彼岸花,絕豔而獨立。
“不知王爺可否借劍一用?”秋歌轉過身看著喻王,寒風真巧從她的後麵吹來,把她墨黑的青絲吹散。
喻王嘴角一勾,解下佩劍就甩給了秋歌。一個弱女子就算拿著絕世寶劍,量她也耍不出個什麼花樣來。
秋歌接過佩劍,輕輕將它從劍鞘中拔出來。一到寒光就折射了出來,秋歌不禁驚呼這可真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寶劍。
下一刻秋歌媚眼一轉,微微勾上唇角。她將那寶劍完全拔出,將劍鞘又丟回給喻王。她看著喻王的眼神在笑,笑的百媚千嬌。一轉身輕輕一躍,她便步進了靜心閣前的庭院。
庭院中血紅的臘梅花正開的嬌美,陣陣寒風中夾雜著一片片晶瑩的雪花。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此時雖然下的還不大,不過卻下的正好。
秋歌手中握著劍,在這庭院中舞動起來。她時而輕盈的跳躍在半空中,時而半臥在鋪著白雪的地麵上。紅衣翩躚劍影婆娑,白雪中那一抹紅影引得喻王駐步留戀。
暗香稍稍能相媚,冷蕊娟娟不自持。這一支冷蕊劍舞,是秋歌的母親教她唯一的東西。小時候母親曾說冷家的家主是大漠的一個好戰的將軍,冷家的男子都有一身好武藝,而冷家的女子也巾幗不讓須眉,更是把大漠的劍術融入到了舞蹈之中,成了這一支剛柔並進的劍舞。
小時候,秋歌並未習武拿捏不到這劍舞的精髓。也隻是按照特定的步子跟隨著母親呆板的舞動著,可是現在她和夜燭練了三年的劍術,卻也琢磨出了這支舞的精髓。
“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淥波……好一支冷蕊劍舞。”
依靠在門邊的喻王,臉上終於露出了不可多得的讚許的笑意。驚歎之餘更是欣賞,他拿出一支白玉笛輕放在唇邊,悠揚空靈的笛聲便流淌了出來。
那笛音是大漠的名曲,秋歌母親也時常哼唱,因此這首曲子也早已熟爛在秋歌心裏。有了笛聲的助陣,秋歌舞的更加順暢。她感覺自己和這支曲子融成了一體,彼此分不太清楚。漸漸的她的身心也放鬆了下來,看喻王的眉眼中也帶著知己一般會心的笑意。
不過這一瞬間的放鬆,卻被喻王伸過來攬住秋歌腰肢的手給打斷。他們挨得很近,近的可以看清楚彼此的睫毛。秋歌的胸口此起彼伏,許是剛才劍舞消耗了她太多體力。從她口中呼出珍珠白的溫暖的氣息,那氣息一絲不漏的都落在了喻王的頸脖之上。
喻王微微低頭看著秋歌,眉眼透出一份讓人難以琢磨的威嚴。他冰冷的眼神緊緊逼視著秋歌,那份冷漠讓秋歌不得不收回自己反抗的神情。在這份莫名的威脅之下,秋歌隻能順從的低下了頭。
“冷蕊劍舞雖美,卻還是不足以取悅本王。”喻王伸手抬起秋歌的下巴,逼著讓她必須看著他的眼睛。就算他的那雙眼睛中含著多麼駭人的眼神,他都必須讓她克服恐懼直視著她:“難道要讓本王來教你,一個女人應該如何來取悅一個男人?”
秋歌沒有回話,隻是看著眼前這個她捉摸不透的喻王。他的大手已經開始在她全身上下遊走,秋歌隻覺得心裏翻江倒海般難受。可是為了她的母親,她是不是應該一直這樣忍耐下去?任憑這個男人為所欲為?
喻王見秋歌沒有反抗,俯下身便把秋歌橫抱了起來。他一邊笑著一邊把秋歌抱進了靜心閣,關上門之後他便把她放在了床榻上。下一刻,喻王已經解開了她的腰帶。
秋歌又不是傻子,早就明白喻王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和三年前一樣,秋歌此刻隻是緊緊的閉上雙眼。可是她的內心卻和三年前不一樣,在她心裏早就已經開始厭惡著這一切。
若是在遇到薛王之前,她可以為了保命救人付出任何東西,就算是自己的清白也好就算是自己的身體也罷。因為那時候她還不屬於任何一個人,那時候她還隻屬於自己。可是現在,從薛王第一次親吻她的那一刻開始,從薛王與她山盟海誓的那一瞬間開始,從她收了那支沉香簪開始,她的身子就已經和她的性命一樣重要。
她果然還是不能舍棄,她果然還是不能讓眼前的這個男人為所欲為!
秋歌突然睜開眼睛,盯著壓在他身上的這個男人:“三年前你就是這個樣子強要了顧凝霜的身子,你以為三年後你也能這樣順利的要了我冷秋歌?”
喻王先是一愣,隨後嘴角勾上一個冷笑:“你不是不承認自己是顧凝霜嗎?那怎麼又對三年前的事情了解的這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