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歌沒舍得把那塊翡翠平安扣放下,她隻是微微側過頭便看到一個魁梧的男子正立在她旁邊。他生的眉目俊朗氣質不凡,秋歌看他腰間的佩劍亦是一把寶劍,想他也並不是個普通的習武之人。
“我看公子你相貌不凡,定是個謙謙君子。”秋歌轉頭看著平安扣:“古訓有雲,君子不奪人之美,我想公子定也不會與我一個女子搶奪這塊翡翠。”
“在下柳賀,自然不會與姑娘爭搶這小小的一塊翡翠。”柳賀對旁邊的隨從使了個眼色,那隨從立馬就心領神會的遞給掌櫃的一千兩銀票。隨後柳賀又繼續說道:“這平安扣確實是帝王綠翡翠中的極品,我見姑娘你確實喜歡,就想著把它買下贈予姑娘你。”
秋歌和雨雙都是一驚,在這虞國誰會不知道柳賀的大名。他可是當朝最得勢的驃騎大將軍柳逵的獨子,這柳賀繼承了他父親柳逵的英勇果敢,又熟讀兵書可謂是能文能武。他更是跟隨其父親南征北戰,為這虞國立下了赫赫的斬馬功勞。驃騎大將軍柳逵,可是連皇帝都要敬畏三分的虞國第一功臣。而眼前這個柳賀不但沒有高傲自大,而是青出於藍,因此他在朝中也是個名聲極高的大人物。
秋歌卻是不明白,她自是聽過柳賀的大名,可卻與他素不相識。這樣一個大人物,何故會在初次見麵就花一千兩巨額銀子買一塊翡翠送給她?秋歌從來都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這塊玉她也定是不能收的。
“我與柳公子初次見麵,卻不知公子為何要送我如此貴重之禮?”秋歌把平安扣翡翠放回到檀木盒子裏,柳賀畢竟已經付了錢,那麼這塊玉就已經是別人的。
“在下與姑娘一見如故,這小小的一塊翡翠便做是見麵禮也好。”柳賀把檀木盒子推到秋歌的麵前,示意她手下。可是秋歌卻搖了搖頭微微一笑,又把那木盒推了回去。柳賀一見秋歌不願收又笑著說道:“我與姑娘雖然是初次見麵,可姑娘卻是有恩與我。這塊翡翠若不當見麵禮,倒是當報恩禮可好?”
“哦?”秋歌眉眼一抬,她又仔細看了看柳賀的樣子:“恕我冒昧,我可不記得對公子你有過何種恩情。”
“姑娘可還記得你杏花村的餘聰?”柳賀看著秋歌問道。
“餘聰?可是杏花村餘寡婦的兒子,得了肺癆的那個?”秋歌也不太確定,指不定杏花村還有其他叫餘聰的人。
“就是這個餘聰,他是在下愛妾餘泱的親弟弟。聽說在大洲有位活菩薩救治了他,就想著要來大洲報恩。”柳賀一邊說著一邊又把木盒子推到秋歌的麵前:“隻是難尋秋歌姑娘蹤跡,一直未報答這份恩情。此時愛妾正在杏花村與她母弟正享團聚之樂,我便出來溜達溜達。沒想遇見姑娘你,便急著想要報答。”
“原來如此。”秋歌這次卻沒有再把木盒子推過去,她笑著把木盒子拿在手裏:“救人本事我行醫之人的本分,本不應收下公子的這份大禮。可我也確實是喜歡這塊翡翠,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秋歌姑娘喜歡便好!”柳賀對著秋歌又行了個禮:“不知姑娘住在何處?日後我定要帶著愛妾登門拜謝。”
“我現在寄宿在薛王府。”秋歌把木盒子放進衣兜,也對著柳賀行了個禮:“那我先告辭了,我會在薛王府雖是恭候你和餘泱。”
說著秋歌轉身便和雨雙走出了玉坊齋,沒想到自己沒有花一分錢,就得到了這塊極品美玉。
“果然好人有好報。”雨雙跟著秋歌走著:“姐姐你平日救了那麼多人,如果都能像柳公子這樣報答你,要不了多少時日你可就會富可敵國了!”
“我救的多是貧苦百姓,這柳公子不過是誤打誤撞。”秋歌敲了一下雨雙的腦袋:“再說這富可敵國有什麼好,可要知道功高莫蓋主的道理。”
“這理我當然是不懂的,不過我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雨雙和秋歌耍著貧嘴:“不過話又說回來,那個柳公子對一個小妾這麼好,倒真是讓人羨慕。”
“看那柳賀就是個重情義的,他定是極其寵愛那餘泱,這寵愛啊已經不關乎身份。要不然就算餘泱是正室,就我這點小恩情,他也不會花千兩銀子來報答的。”秋歌一回到薛王府就進了小廚房,她要趕在薛王回來之前給他做一頓藥膳。一是犒勞一下忙了那麼久的薛王的身子,二是讓薛王品嚐一下她精進了不少的廚藝。
“說的也對……”雨雙選了幾樣東西就走到小廚房門口:“姐姐,曹雉也要回來,我也要去做些準備。”說著雨雙就走了出去。
秋歌在小廚房裏一直忙到下午,她午間都隻是隨便吃了一些什麼。那藥膳用小火足足燉煮了五個時辰,那濃鬱的香味早就彌漫了整個玉笙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