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照顧比她更加傷患的薛王,秋歌很快就養好了身子。晨起之時秋歌便開始為薛王熬藥,等薛王一睜開眼睛她便將湯藥喂到薛王的嘴邊。
薛王的傷勢本就嚴重,加上之前還未痊愈的內傷這一次想要痊愈卻是不太容易。他大業的計劃卻沒有因為他傷重而停下來,一切都由夜燭緊鑼密鼓的操辦著。
隻是秋歌聽雨雙說,那日夾子山上的大火足足燃了三天三夜才熄滅。恐怕是把上麵所有的東西都焚燒了個幹淨,想起吳婆婆和夾子山上的幾百個死士,秋歌時不時的就會感到心痛難耐。
至於喻王,將夾子山山匪的頭領抓住之後,就把頭領關進了大洲衙門的地牢之中。除了喻王和喻王手下的五個隨從可以進入之外,就連大洲城知府也是進不去的。
那喻王定是在連夜重刑拷打,想從那頭領的口中探聽到薛王勾結山匪的證據。可是他卻不知道,他所抓之人並不是真正的山匪頭領。而且那人早就做好了必死的準備,又怎麼會冒著出賣恩人的危險而透露半點口風?
可是那喻王那人陰險狡詐,手段又奇多,不知道山匪頭領能不能撐過去……
秋歌擔憂的歎了口氣,她伸手將正在晾曬的藥草鋪平。薛王吃的藥,從采摘到晾曬,再到熬煮都是秋歌親手做的。雨雙有時並不理解秋歌如此親力親為的行為,總覺得秋歌這樣做有些太過了一些。可是雨雙不知道,秋歌這樣做有一大半是因為報恩,另外一小半是為了贖罪。
她是能夠坦然的接受薛王妃的位置,但是她卻還是不能坦然的擁有這個位置。畢竟她已經失去了當上薛王妃的資格,她已經沒有了一個待嫁女子必須擁有的貞潔。
“姐姐……”雨雙匆匆的跑到玉笙居來,把一封寫著冷秋歌名字的信封交到秋歌的手裏:“這是紅蕊那壞女人托人帶給你的信,莫不是那個小妖精又想來找麻煩了吧?”
“那倒不至於,紅蕊她雖然深愛辰禹,可也知道是爭不過我的。”秋歌微微一笑,還未打開信封便也已經猜出了幾分信上的內容。左不過就是約定的時間已到,該是她交出陰陽極樂香的時候了。
打開信封一看,信上卻也是這樣的內容。約她黃昏在距怡紅樓不遠的霄味樓見麵,還要求秋歌不要帶任何人就她一個人去赴約。秋歌自然也是如此打算的,畢竟那陰陽極樂香是能引起腥風血雨的禁藥。
“一會我去霄味樓見見她。”秋歌說著又把晾曬好了的草藥給收了起來:“辰禹的藥已經熬好了,一會隻需到了時辰送去就好。”
“姐姐要去見紅蕊那個壞女人?”雨雙有些不解:“她讓姐姐去姐姐還真就要去不成?姐姐何必給那個壞女人麵子?還不知道那壞女人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呢,指不定就給姐姐設個鴻門宴要害姐姐也說不一定。”
“雨雙妹妹,你可把別人想的太壞了。”秋歌起身往玉笙居的臥房走,要出去見情敵那也要打扮的漂亮些不輸給她才好:“說到底紅蕊她也不過是個可憐的女人罷了,就算是想要害我也絕對不會寫封信來,這麼明目張膽的來害我吧。如她敢明目張膽的害我,你覺得辰禹會繞過她嗎?”
“哼!反正那壞女人心腸歹毒著呢,姐姐你要是去我也是攔不住你的。”雨雙跟在秋歌後麵走進了臥房,看著秋歌換了一身純白的衣衫:“不過姐姐你可要當一百二十個心,可別讓那壞女人有機可乘!”
“你就放心吧!”秋歌轉身刮了一下雨雙的鼻子,她又坐在妝鏡前梳妝起來:“不過雨雙妹妹,你可別把這事告訴辰禹……我怕他跟你一樣擔心。”
“那要是王爺問起來可怎麼辦?”雨雙嘟著嘴巴問道:“又是在你要給她送藥的這個時間……王爺若是沒看到你,定是要問我的。”
“嗯……如果辰禹問起,你就說我去顧府了吧!”秋歌笑著說道:“就說我去顧府給顧洪的遺孀把脈,反正顧太醫因為痛失愛子現在也是臥床不起的。”
“若這樣說王爺倒是不會生疑的,隻是我還是擔心姐姐……”雨雙為秋歌插上薛王送的那支沉香簪:“姐姐你可要早些回來,要不然我可照顧不好王爺。”
“知道了!”秋歌又披上薛王送她的雪貂披風,這才拿著裝有陰陽極樂香的檀木盒子走了出去。
她沒有騎馬,隻是雇了一頂轎子。畢竟是距怡紅樓很近的地方,像那樣的煙花之地她一個女子,最好連接近都不要太過接近的好。
雇來的轎子大約行了半個時辰,就到了約定好的霄味樓。秋歌給轎夫付完工錢之後,她又整理了一下麵上戴著的麵紗,這才跨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