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王府從未像今日這般氣氛凝重過,薛王掙紮的從床榻上起身穿好了衣服。雖然他此刻胸口的箭傷還在隱隱作痛,都那痛都沒能掩蓋他內心極度慌張和不安。
“雨雙,你若是想為了秋歌姑娘好,你就快點說實話吧!”曹雉正捏住雨雙的顫抖的肩膀,皺著眉頭問道:“秋歌姑娘這麼晚了都還沒回來,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你若現在還瞞著王爺,萬一秋歌姑娘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雨雙咬著下唇,她還不忘秋歌臨走是給她說的話。她原本告訴薛王秋歌是去了顧府給顧宏旭的遺孀把脈,可這太陽都落山了好久,還不見秋歌回來。
實在是等不急了的薛王,就派曹雉去顧府接秋歌。卻沒想到顧夫人卻說秋歌姑娘今日都未曾去過顧府,曹雉便急忙的稟報了薛王。
“不用逼問雨雙了。”薛王的語氣陰冷而又沉悶,他穿戴好之後就朝薛王府外走去:“我或許知道秋歌在哪裏。”
“王爺……”雨雙見薛王就要離開,她欲言又止的咬著下唇。
“你們不必跟來。”薛王又將自己的寶劍別在腰上:“這是我和他的事情,別人也插不得手。”
說著,薛王就走出薛王府跨上了大馬朝大洲城南奔去。這一條路雖然不遠,可薛王卻從未涉足過。他一直都知道喻王為什麼會恨他恨到入骨,喻王更是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奪走他的一切。他早早的就被父皇封王封地,在外人看來是對他薛王的無上恩寵,可是明眼人都知道是剝奪了他住在京城的權利。而這一切,無非就是喻王想要抱負他的結果。
薛王咳嗽了幾聲,寒風灌進他的披風他難受極了。可是他必須馬上趕到喻王麵前,那日在玉笙居喻王強吻秋歌的情景在他的腦海裏回旋,還有喻王看秋歌的那個眼神……喻王想要把秋歌從他的身邊奪走,這是做為男人的薛王的第一感覺。
大馬最終在城南的一處院落停下,這院落便是喻王每年來鳳凰山祭拜生母之後住的地方。現在他因為審問山匪頭領的關係還並未離開大洲,自然在這段時期喻王也就住在這裏。
“薛王殿下,這麼晚來此處不知是為何事?”薛王剛一下馬,站在門外的衛兵就抱拳問道。
“七弟可在府中?”薛王把大馬的韁繩交給那衛兵。
“喻王殿下在府中,我現在就去通傳一聲。”衛兵說著就要往府中走去,卻被薛王伸手攔住。
“不必了,我直接找他便是。”薛王踏著匆忙的步子,跟在帶路的小廝後麵。不遠處便看到燈火通明的院落,而後薛王就更加快了步子。
這樣的深夜,喻王並沒有在屋子裏睡覺。而是坐在院子裏煮好了一壺酒,對著晴朗的夜空獨斟獨飲。他眼神有些迷離,就算是薛王的匆匆腳步聲也沒有引起他一點注意。
有寒風鼓動了喻王寬大的衣袖,他樣子甚是消沉,此刻宛若一片孤零的枯葉。他微微仰著頭看著天空的彎月,手指在酒杯的杯沿上婆娑。時不時的低下頭來微微皺眉,口中一聲輕歎。
這個樣子的喻王,薛王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一瞬間他還以為自己花了眼認錯了人,平日裏喻王是個囂張跋扈專橫無理的人,何時露出過這樣憂愁的容顏。
薛王走到喻王的身邊,他搶過喻王手中斟滿了酒的酒杯,一仰頭便把那酒給喝了個幹淨。此時喻王才注意到薛王的到來,他那憂愁的樣子瞬時就收斂了起來,換上了平日裏冰冷嚴峻的容顏。喻王從凳子上站起來,又朝後退了一步與薛王拉開了一米遠的距離。
“四哥……這麼晚你怎麼會來此處?”喻王很是驚訝,要知道薛王從來也沒有來過這裏。現在竟然在這麼晚的時候突然站在他的麵前,許是剛才想事情想的太過入神,竟然連周圍的動靜都未曾察覺。
“李荀煜,你可不用再裝傻了。”薛王借著酒力,瞬時從腰間拔出了寶劍來。那劍刃直直的對著喻王的咽喉,薛王皺著眉頭怒氣衝天:“我知道你是恨我,恨我生母害死了你的生母……可你不能把這份恨附加在秋歌的身上。對於你我之間的這份仇恨,秋歌不過是個局外人而已。”
“嗬!四哥這話怎講?”喻王冷笑一聲,他可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加害冷秋歌的事情:“本王一向恩怨分明,冤有頭債有主,又怎麼會把這份仇恨加在秋歌身上?”
“你若真是個恩怨分明的,又怎麼會把秋歌強行擄了去?”薛王的劍刃又逼近了喻王的脖子一些:“說!你把秋歌關在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