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生機(1 / 2)

不知道過了多久,秋歌隻覺得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肉,全身上下都火燒火燎的刺痛著。

那顧佩杏這時候才將手中沾滿鮮血的鞭子放下,隨後打了哈欠對秋歌狠狠的說道:“看來你還真是窮骨頭硬,打了這麼久我雙手都有些疲軟了。不過我也不著急,要慢慢的折磨你才有趣。”

秋歌依舊沉默不言,她隻是輕輕的閉著眼睛,嘴角甚至還勾著一抹笑。

“哼!看你還能裝多久!”顧佩杏又在秋歌身上狠狠的抽了一鞭子,之後才轉身走出了地牢。出地牢之前她還不忘將火把的上燃著的火給熄滅。

秋歌隻看到顧佩杏手中拿著的那火把上的一絲光亮,從地牢中越走越遠,最終在地牢鐵門關上的一瞬間,整個屋子就完全黑了下來。

伸手不見五指的地牢,陰冷而又潮濕。隻聽得有水珠往下滴落的滴答聲,甚至連空氣中也彌漫著腥血的臭氣。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這裏悄然死去,不知道這幅刑具這四條鐵鏈曾經困住了多少英雄好漢。

就算是現在秋歌依舊還在慶幸,顧佩杏沒有立刻將她殺掉。顧佩杏想要慢慢折磨她的心思,倒是秋歌所希望的。隻要她還有一口氣在,她便還有一線生機。

先前在玉笙居她趁自己還算清醒的時候,從腰間掏出的那枚藥丸這次恐怕還真能派上用處。隻是她還有所顧慮,因為她還不知道若她真死了,顧佩杏會怎麼處理她的屍首。隻有知道了這個,秋歌才敢采取下一步的行動。

顧佩杏說的沒錯,這個地牢極其隱蔽。就算是她再怎麼呼救,也不可能找得到可以救她的人。秋歌輕歎了口氣,這地牢裏不知為何竟然格外的陰冷。這讓她想起了三年前墜入黑龍河的那一刻,那逼人的寒氣奪取了她所有的理智。而現在的寒冷和那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可她的手腳都被禁錮在鐵鏈上。她甚至連蜷縮的機會都沒有,她隻能站在原地閉著眼睛休息。

迷迷糊糊中,秋歌隻感覺到有冰涼的水猛然的從她的頭頂灌下來。冷了一夜的她早就對這樣的溫度習以為常,隻是水幕滑過她的鼻翼擾亂了她的呼吸。水……對於一夜未進食的秋歌來說顯得格外珍貴,她伸出舌頭盡量將留下來的水接入自己的口中,溫潤她早已幹涸的唇舌。

“昨夜過的可好啊?”顧佩杏手中端著一碗稀粥,看著秋歌笑的狂妄:“怎麼?肚子應該餓了吧?”

秋歌依舊沒有說話,她隻是斜著眼睛狠狠的瞪著顧佩杏。

“你放心,你畢竟是我們顧家的人。”顧佩杏端著稀粥走到秋歌的身邊,她湊近秋歌的耳邊奸笑一聲:“我這個當姐姐又怎麼會舍得把你活活餓死,再說若把你餓死了,我接下來的時日可找不到人打發了。”

“來!喝了它!”顧佩杏將稀粥送到秋歌的嘴邊,見秋歌沒有要張嘴喝的意思。她便一把抓住了秋歌的頭發,狠狠的往後扯住。秋歌也就仰著頭狠狠的望著顧佩杏,顧佩杏將那稀粥頂在秋歌的牙齒上,咬牙切齒的說道:“好妹妹,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撒嬌讓我喂你喝?”

那稀粥是滾燙的,應該是剛從沸騰的鍋中盛出來的。那滾燙的稀粥透過秋歌的牙縫往她的口中竄,瞬時就將秋歌的整個口唇燙的緋紅。可秋歌卻無法掙紮,顧佩杏一直緊緊的扯著她的頭發。力氣之大,頭皮都快被她扯下來。

知道無法避免的秋歌,隻好再一次緊緊的閉上眼睛。將口張開接受那稀粥炙熱的溫度,這樣至少不會被餓死。

“算你識相!”一碗稀粥灌下去之後,顧佩杏又走到擺放刑具的地方,伸手開始在那些刑具間挑選起來:“你說今日用什麼刑具好呢?”

“明明是你們先將我逼入絕境,若不是我命大又如何能活到現在。”秋歌冷笑一聲後有氣無力的說道:“若三年前被送去薛王府的人是你顧佩杏,你又會不會像現在的我一樣報仇雪恨?”

“你可別把我跟你相提並論,我雖然也是庶出可畢竟我母親也是名門之後。哪裏像你?一個洗腳婢的孩子,還指望能和我有一樣的命?”顧佩杏的最終選中一副拶,那細密的竹片整齊的排列著。顧佩杏很中意這副拶一般,冷笑一聲看著秋歌:“像你這種卑賤之人還配報什麼仇?能死的體麵些就要謝天謝地了!”

“我看你真真是瘋魔了。”秋歌碎了一句,她實在無法理解顧佩杏這樣的想法:“可就是我這種人,害的你家破人亡!”

“除掉顧太太是必然的,你不出手我遲早也會出手。”顧佩杏走到秋歌麵前,將那副拶上在了秋歌的左手上:“不過你害死了宏旭哥哥!我是絕對不會饒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