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顧正君伸手將顧夫人攬進懷裏，便柔聲細語的說道：“日後我定會對你言聽必從，你就是我的主子我的一切！”
顧正君此時收回了記憶，他抬頭望著秋歌無奈了歎氣又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這樣做是否正確，可是為了讓她保住這個秘密，我便再也沒有袒護過纖芸。我怕若我忤逆了她的意思，她第二日便會去皇宮說破這個秘密。若是那樣……十幾年的隱瞞就會付之東流！”
“你為何不把這些事情告訴你那位纖芸？”秋歌盡然開始有些動容，她曾經以為自己的父親不過就是個膽小懦弱又沒有同情心的男人。可是現在才知道，當年他對她受到虐待時的冷漠，原來一切都是迫不得已。秋歌有些哽咽又有些激動的說道：“你若不告訴她，她就永遠不會知道你是為了她才這麼多年對她不管不顧。你若不告訴她，她就真的會恨你一輩子，一輩子不會原諒你！”
“便讓她恨我一輩子吧……”顧太醫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她本可以比現在過的好的多，是我把她害成這樣。我這樣的人，本來就不值得被她原諒。”
“我相信她會原諒你的。”秋歌第一次覺得沒有向眼前的這個男人複仇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她有些激動的說道：“現在顧夫人已經仙去，你也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何不把纖芸接到顧府來，至少在最後你們能過的幸福一些。”
“不行……我也不能這樣做。我害死了她的淩霜，也害死了我的淩霜，我還有什麼顏麵去見她？況且我的時日也不多了，若讓她一直恨著我，我時的時候她興許還會高興一下。若她原諒了我，我死時，她那麼溫柔定會為我悲傷。我是再也不想讓她悲傷了……”顧太醫依舊沒有抬眼去看秋歌，他像是有什麼話要說卻又欲言又止。
“就算她不原諒你，你死了她也會為你感到悲傷的。”秋歌放下棋子，握住了顧太醫蒼老冰冷的手：“相信我，她依舊是愛你的。”
“我總覺的你想我故去的淩霜，眼神或是神韻都有十分的相似。”顧太醫此時才抬頭看著秋歌，他臉上泛起了一絲笑意：“因為湘兒的原因，我從小都對淩霜那孩子異常冷漠。就算我知道她時常被欺負受虐待……不論說什麼，我都是欠了她們母女的，就算是下輩子當牛做馬也還不清。”
“難道你就不遺憾嗎？”秋歌微微皺眉看著顧太醫：“就這樣走完一輩子，難道你就真的沒有一點遺憾？”
“我很後悔……當初救了她……”顧太醫老淚縱橫：“當初若不是我救了她，而是一個跟深宮沒有一點關係的尋常人救了她……”
“這都是緣，都是天意。”秋歌站起身來，走到顧太醫身邊將他扶起來：“今日就去城北，告訴她真相吧！其實我今日是來同你道別的，過不了幾日，我便要和薛王一同起程去京城。到那時候恐怕就再也不會回到這大洲，也再也不會來府上看你了。”
“你要走？”顧太醫麵上露出哀傷的表情：“從看到你第一眼開始，我便覺得你異常親切。最近我這顧府上下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若不是你時常來看我，我肯定早就支持不住了。所以，我真是一千萬個舍不得你走……”
“我也覺得你親切的很，要不然我拜你做我的幹爹吧？”秋歌溫柔的笑著：“我自小沒了爹娘，除了師傅師兄之外便是獨身一人。若能認你做個幹爹，在這世上我也能多一份牽掛！”
“你若不嫌棄我這個糟老頭子，我自然是一萬個高興！”顧正君高興的都流出了眼淚來：“我的好幹女兒！”
“所以幹爹，在我走之前你就去看看幹娘吧！”秋歌再一次請求的說道：“我可不想在我走之前還有所遺憾，你和幹娘這件事不圓滿的解決，我走的也不安心……”
“……這件事一直壓在我的心裏這麼多年，我也沒多少時日可以再來斟酌。”顧正君望著秋歌，隨後才下定了決心說道：“你現在就扶我去你幹娘那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