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呢?”夜燭隻是聽著,卻沒有盡快的安慰秋歌:“你覺得他對你是真心的嗎?”
“師傅……你曾對我說過,辰禹並不是我要找的良人。”秋歌微微低下頭,難過和傷心便在她的臉上浮現出來:“那時候我不明白是為什麼,就算現在我也不能完全明白,但是稍微也有那麼一點清楚。我以為我對辰禹已經很了解了,可是現在想來,我一點也不了解他。原來他的過去,他的現在……我都不甚了解。”
“你又怎麼會完全了解一個人呢?”夜燭冷然說道:“有時候你甚至都不了解你自己,又怎麼會指望去了解別人?秋歌,可別太貪心哦。”
“師傅說的沒錯,看來是我自尋煩惱罷了。”秋歌輕歎了一口氣,從秋千上站起來。轉頭看著夜燭,微笑著說道:“師傅你呢?覺得這裏如何?”
“比想象的好。”夜燭走到秋歌身邊,兩人並肩在這薛王府散著步子:“你可知道,最近京城發生了一件大事。在我們來京城之前,這件事就已經改變了現在朝廷的勢力格局。”
“是嗎?”秋歌有些驚訝的問道:“最近我的心思都放在兒女私情上麵,倒還真的沒有在意這些。”
“你可還記得項太傅?”夜燭輕聲問道。
“記得……楊海棠的義父,上次還來大洲接楊海棠回京城的那個。”秋歌平靜的說道:“難道這件大事和這個項太傅有關係?”
“就在項太傅回到京城的當天,皇上便以勾結芹國的叛國之罪將項家一家一百多口人壓入大牢。”夜燭冷然的說道:“當然,皇上那邊有充足的證據,要不然也不會輕易地將項太傅這樣一個位高權重的功臣打入大牢。”
“勾結芹國?項太傅這樣的老臣怎麼會不知天高地厚的去勾結芹國呢?”秋歌不解的問道:“況且項太傅一家老小都在京城,這樣做對他一點好處也沒有……”
“就算是大家都知道,項太傅不可能會勾結芹國,可是皇上依舊有能力拿出有力的證據來。”夜燭嘴角微微上揚:“這就是皇上的厲害的之處,這也就是皇權的厲害之處。”
“那之後呢?”秋歌皺著眉頭,天下人都敬畏皇權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會謹言慎行:“後來項太傅一家怎麼了?”
“滿門抄斬……”夜燭麵容依舊淡然,可是在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語氣卻異常的沉重:“項家已經一個不剩的全部去到了黃泉。”
“什麼?”秋歌驚訝的側頭看夜燭,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個位高權重,當年為打下虞國江山付出一生的項太傅竟然落的這樣的下場:“皇上為什麼要這樣做?誣陷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手段還如此殘忍……”
“當然是為了鞏固他的皇權,項太傅一死太子一黨的中心勢力便被瓦解。”夜燭解釋說道:“皇上如今身強體壯,可還不願意從皇位上退下來。也不願意看到太子的勢力日益膨大,最終甚至蓋過他的勢力。”
“那豈不是太子也有危險?”秋歌的心不禁顫抖了一下。
“你現在可知道皇上將薛王宣召回京,還將這座府邸賜給薛王的目的?”夜燭反問秋歌的說道。
“是想讓太子明白,太子之位並非太子不可。皇上還有其他太子的人選……”秋歌想了一會又馬上補充說道:“不……皇上是想告訴所有的皇子,就算是坐上了太子之位也絕對不能組建自己的勢力。因為皇上並不想將虞國的江山退讓出來,就算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這自然是皇上的意思,不過還有一點。”夜燭輕聲說道:“他也告訴了現在朝廷上的那些拉幫結派的大臣,在這虞國誰也不能撼動皇上的皇權。就算是開國功臣,隻要不順從皇上意思的人,皇上都能讓他們死得其所。”
“生在皇家真的是毫無骨肉親情……”秋歌輕歎了一口氣:“沒想到一個月前在虞國還能呼風喚雨的能臣,在一夜之間就慘遭滅門。沒想到被所有皇子所羨慕的太子,如今卻成了眾矢之的。”
“太子也並不是愚鈍之人。”夜燭和秋歌走到池塘邊,那一池的含苞的荷花甚是好看:“他如今也已經收斂鋒芒,完全順從皇上的意思。甚少和朝廷的官員走動,隻是每日去皇宮給皇上請安。其餘時間,便隻留在太子宮研讀書籍。”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皇上眼皮底下是萬萬不能有什麼大動作,要不然就會像太子那樣在不知不覺間成為眾矢之的。”秋歌歎了口氣說道:“現在真是舉步維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