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歌和薛王並行著往停泊著轎子的地方走去,秋歌聽著薛王的話心中有些不悅。為什麼大洲顧府出了那麼大的事情而薛王卻毫不知情,最終還是喻王在第一時間告訴了她。那死去的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而即將守寡的又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秋歌可沒有心情再來和薛王解釋什麼,隻可惜薛王並不知道顧府一家對於秋歌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所以就算是她知道了顧府發生的事情,就算是她現在已經是痛徹心扉,她也不能說她難過的原因是顧府的顧太醫去世。這便是秋歌和薛王之間的一道鴻溝,原來他們彼此根本沒有坦誠相待過,所以他們之間才有太多不能戳穿的秘密。
“可這是皇宮,他又是喻王……”秋歌轉頭看著薛王,眼中已經快沁出眼淚來:“我一介民女,能有什麼辦法左右他的意識?”
“……”薛王被秋歌說的一時啞口無言,他隻是看著秋歌的雙眸,不知道一項溫柔的秋歌此時到底在想些什麼。為什麼現在會像一隻長了尖刺的刺蝟一樣,用這般無辜而又痛苦的眼神看著他。
“辰禹……不是事事都能如願的,我隻能說我盡力了。”秋歌感覺有些全身乏力,她走到轎子邊便徑直的鑽進了轎子中。
不過一會,她便感覺到轎子被抬起來,往皇宮外麵走去。她隻是把心中的那份悲傷全都壓抑在心中,不想被薛王發現。隻是這份悲傷難以壓製,因為她從未像現在一樣覺得自己孤獨無助。
回到薛王府之後,秋歌便早早的就回到了自己的玉笙居。躺在床榻上的她,用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臉。她失聲的痛苦起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竟然帶著眼淚進入夢鄉。夢裏麵全都是她母親和她父親的身影,那嚴肅多過溫柔的父親的臉在她的眼前晃來晃去。
在夢中她又回到了小時候,看到母親在破舊的院落中若有所思的當著秋千,口中哼唱著那並非是虞國的曲子。她的雙眼總是望著東邊的那一個方向永不疲倦,而那時候秋歌又聽見了用笛聲吹出來的母親哼唱過的曲子。原來是他的父親,每日都會登上顧府最高的院樓。在那上麵他便可以遠遠的看見她母親的身影,並符合著母親歌唱的聲音,吹奏出那美妙的曲子。
秋歌自然也會哼唱這曲子,隻是那時候秋歌覺得這曲子淒涼無比,可是在這夢中聽來,竟變得無比的溫馨起來。隻是秋歌並不能一直在這個美夢中幸福下去,第二日的陽光照射進來的時候,秋歌便早早的起了床。
她打算去街上買一些香蠟錢紙,就算是對著大洲的方向為她逝去的父親燒一些紙錢,也能讓她心裏好過一些。一大早就起床了的秋歌,並未對薛王府中的任何人說起。她不想讓任何人擔心,隻是想自己一個人安靜的把這件事辦完。
於是她還特意蒙上了一塊麵巾,穿上了平日裏她不怎麼穿的黑色衣裙。提著一個籃子便往薛王府外走去,秋歌才來到京城所以對京城並不熟悉。一路上她都問著路人,那裏才有買香蠟錢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