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柔此時已經站在了大廳正中,她手中拿著那把白玉柄的刺花紈扇,背對著薛王微微的彎著腰肢。從秋歌的這個角度看去,那美的宛若是一副驚世名畫。
隨著一陣編鍾的美妙曲子響起,柳凝柔的身子也跟著樂曲的韻律開始舞動。編鍾清脆的樂音和古琴那悠揚的聲音纏綿在一起,而柳凝柔那軟若無骨的身姿在這曲韻律中宛若春風中的柳枝一般舞動。
她時而回眸一笑百媚生,時而又將自己的麵龐從紈扇後害羞的探出來。她的舞姿和她的美貌一樣,時隱時現若即若離。宛若躲藏在雲後最美的霞光,又若清風中搖曳的美豔的花朵。
不但如餘泱說的一般,柳凝柔的舞姿當是驚若天人。柳凝柔那每一個眼神,每一個笑容,每一抹臉紅,每一絲嬌羞,都是為正坐上看的入迷的薛王而生。
秋歌甚至覺得有些窒息,雖然她的視線也無法從柳凝柔那美如畫的舞姿上移開。可是她知道,此時的薛王一定和她一樣,視線都被這個柳凝柔給牢牢套住。秋歌似乎在柳凝柔那雙美麗的雙眸中,看到了她獲得薛王的勝利的神情。
秋歌有些看不下去了,她的手一直緊緊的握著手中的那隻青銅酒杯,勁太大她的指尖都開始泛白。她已經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情,她隻知道自己的胸口就想要炸開一般。餘泱以往對她的警告,紅蕊在她麵前說過的話,甚至連楊海棠的話也一字一句的刺痛著她的心髒。
她是為什麼留在這裏?秋歌開始變得恍惚,她開始變得呼吸困難。捏住酒杯的手也開始微微顫抖,她留在這裏的原因是什麼?從青靈山下來,和自己的母親分開,來到這個完全陌生的京城,住進這碩大無比的薛王府,當初讓她做這些的衝動到底是什麼?一時間,她找不到答案。
正當秋歌被心中的那份疑惑擔憂而叨擾的無法控製情緒的時候,餘泱輕輕的握住了秋歌的顯得有些冰涼的手。餘泱沒有多說一句話,隻是含著擔憂的神情看著秋歌。秋歌轉過頭去看著餘泱的那雙眼眸,此時她才發現現在的自己還在薛王府的大廳。
再稍微偏轉過頭去,她便看見了坐在大廳正中的薛王。此時他也正用有些擔憂的眼神看著秋歌,雖然那注視隻是短短的幾秒,可是卻也給了此時無比動搖的秋歌一絲安慰。也許正是那一個眼神,讓秋歌想起來。當初會不顧未來選擇追隨薛王的理由,難道不是對薛王的愛的信任,對薛王的愛的依賴嗎?
想到這裏,秋歌便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她望著柳凝柔已經舞到最後一段的身姿,嘴角竟然不自覺的勾起了一抹微笑。她還未曾為了留住薛王的視線而努力過,又怎麼能判定薛王已經被柳凝柔勾去了魂魄。若論舞姿,她隻要用心去舞,也不會比柳凝柔差到哪裏去。
“餘泱姑娘,我有一事拜托你。”秋歌端起一杯酒,在仰頭喝酒的時候小聲說道:“等柳凝柔舞罷,我希望你也提議讓我舞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