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歌依舊把腦袋蜷縮在膝蓋之間,雖然她已經盡力壓製著自己心中的悲傷,可是不停顫抖的身子依舊讓她控製不住的發出了抽泣聲。
直到薛王的聲音響起,那些話一字一句的狠狠的敲擊在她的心髒之上。薛王的這些話並沒有讓她感覺好受些,甚至相反的讓她更加痛苦難耐。
原本以為自己並不是那麼看重名為的人,原本她以為自己隻要能夠站在薛王的身邊,陪著他一起慢慢變老便是最大的幸福。可是心中的那份欲望,就像是洪水猛獸一般撕扯著她的理智。她已經做好了要當薛王妃的準備,可是老天為什麼這般不作美。
對於薛王的一番話語,秋歌並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她甚至從未懷疑過薛王對她的真心,隻是無法正視現在的這個結果罷了。於是她竟然一時無語淩噎,仿若自己的喉嚨已經不會說話了一般。
沒隔多久,秋歌便聽到了薛王那聲綿長的歎息。
“秋歌,也許當初執意帶你來京城便是個錯。”薛王那憂怨的聲音再次從門外飄然而來:“但是就算是說我自私也好,說我沒良心也罷。不論何時,不論何地,不論以什麼樣的身份,我都希望你能在我身邊不離不棄……”
不論何時?不論何地?不論以什麼樣的身份……秋歌的心就像被薛王的這些話活活撕碎了一般,若不能堂堂正正的在他身邊,對於她來說又有何意義?
眼淚又忍不住的從秋歌的眼睛中溢出來,她聽到薛王在門外正渡著沉重的步子。隨著一聲歎息之後,秋歌也聽到了衣衫的婆娑聲音,感覺到背後的門晃動了幾下。她能清楚的感覺到薛王也靠著門的另一麵,坐了下來。
現在他和她雖然隻隔著一扇門的距離,可是對於秋歌來說,此刻他們的距離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大。
秋歌知道今夜若是她不打開這扇門,薛王便會在外麵苦苦的坐上一夜。而自己也會坐在這裏,一夜無眠。秋歌最終還是把腦袋從雙膝之間抬了起來,雙眼倍淚水侵略的紅腫不堪。隻是模糊的感覺到天色已經暗淡下來,而四處也靜的可怕。隻是偶爾能聽到從門外傳來的薛王刻意壓製住的輕微咳嗽聲音,難道她在他的身邊就是為了一個薛王妃的名分嗎?
說起薛王妃,自己在幾年前便已經當過了。現在不就是做不了薛王妃嗎?為何能讓她就傷心成了這個樣子?
秋歌開始找各種各樣的理由來寬慰自己,即使是這樣,她的心髒依舊是隱隱作痛。
秋歌有些無力的站起了身來,又點亮了屋中的一支紅燭。那紅燭雖然隻有些微昏黃的搖曳著的燭光,可是也足夠讓坐在鏡前的秋歌看清楚自己的容顏。
秋歌那原本清麗脫俗的容顏此刻卻已然顯得蒼白而憔悴,她對著鏡子微微的笑了笑,雖然那笑容顯得有些刻意和做作,但是這無疑讓秋歌那死寂的內心也揚起了一絲希望的波瀾。
擦幹眼角的淚水,秋歌反常的為自己畫上了一個精致的妝容,要知道她平日裏連描眉都嫌麻煩。抿了紅紙的嘴唇紅的就像是新娘身上的嫁衣,她那如畫的容顏現在倒也看不出剛才的蒼白與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