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再也回不到過去,秋歌在曹雉的靈前跪著,一張一張毫不停歇的在麵前的火盆裏添著紙錢。
雨雙撲在曹雉的棺材上,正嗚嗚的哭著。隻是從竹林回到薛王府之後,雨雙就再也沒有跟秋歌說過一句話。
薛王找到秋歌之後,本讓秋歌繼續前往芹國。可是秋歌看著曹雉的屍體,已經挪不開步子。
“曹雉為我而死,我若現在離開虞國,將來會有更多的人因我而死。我不能走,我不能再讓無辜的人為我犧牲。”秋歌執意拒絕,她必須要安頓好雨雙:“這一次,我不能自私的隻考慮自己……”
秋歌執意回到薛王府,送曹雉最後一程。這一次薛王也沒有阻止,隻是將秋歌攬在懷中點了點頭。
曹雉下葬的那天,天空陰雨連綿。一路上都是悲切的嗩呐聲,和散的漫天的黃紙紙錢。
雨雙抱著曹盈走在送葬隊伍的最前端,她懷裏的曹盈似乎也感覺到再也見不到自己的父親,哇哇的大哭著。
秋歌走在雨雙的身後,撐一把紙扇為雨雙和曹盈遮擋,而她自己卻全部暴露在陰雨之中。
陰冷的細雨雖小,卻宛若銀針一樣刺痛著秋歌的心。曹雉是她害死的,不論是自己還是雨雙都這樣認為。
曹雉被安葬在一個山清水秀的小山上,那是薛王能夠找到的最好的墓地。對於曹雉一個副將來說,這算是風光大葬了。
或許薛王和秋歌一樣,並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雨雙。隻是在曹雉死後,整個薛王府的都沉浸在莫名的悲傷和緊張中。沒有人再在雨雙的麵前提起曹雉,可雨雙卻每日都在睹物思人。
秋歌提起勇氣,來到泊墨居看望雨雙。
推門進入廂房,雨雙雙眼暗淡,正搖著曹盈睡著的搖籃。
沒有了曹雉,這個院子也顯得異常清冷寂寥。
“妹妹,這幾天來你一步也沒踏出過泊墨居,這樣下去身子會壞掉的。”秋歌走到雨雙的身邊,可她依舊沒有反應。秋歌伸手拉住雨雙的手,想讓博得她的原諒:“妹妹……”
“哪裏有姐姐害死自己妹夫的?”雨雙冷然一笑,眸子依舊暗淡沒有看秋歌一眼:“我可不敢再當你的妹妹。”
“雨雙,我知道你恨我。就連我自己都恨我自己,害了曹雉的性命……”秋歌望著雨雙,眼中已經忍不住流出了眼淚來。
“我不會原諒你的。”雨雙依舊冰冷的聲音,在這個空曠的泊墨居回蕩。
“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就算我自己也不會原諒我自己。”秋歌望了一眼在搖籃裏熟睡的曹盈,內疚已經將她掩埋。
“如果你覺得內疚,你就幫我做一件事。”雨雙冷眼望著秋歌,臉上沒有一絲情緒,就像是沒有了靈魂的木偶。
“我會盡全力幫你。”秋歌搖了搖頭,又說道:“這不是幫,是我應該做的,不論你讓我做什麼。”
“殺了薛王,再自盡。”雨雙依舊是冷冷的看著秋歌:“若不是薛王讓曹雉去護送你,他也不會死。害死曹雉的,是你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