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了三百多。
我該怎麼辦?
失魂落魄的走出福壽堂,我腦袋裏一直在回響四百多,四百多......
“臭小子,終於出來了!”
我漫無目的走在街道上,冷不防一個乞丐飛跑過來,一腳把我踹倒,抓起我的背包就跑。
後背的劇痛以及背包被搶,讓我暫時忘記了四百塊,我從地上爬起來,大喝:“我草你馬的!”
我奔跑的速度很快,比乞丐快多了,來到乞丐身後,飛起一腳,把乞丐踹倒在地,抓起背包就跑。
哪知乞丐卻緊緊抓住背包不放。
我的背包是那種粗布縫製的,是我父親當年外出打工時的背包,這麼多年下來,看似很完整,其實布料已經很糟了,根本經不住拉扯。
刺啦一聲。
背包裏的大衣,還有幾張煎餅,以及方老師送我的那本書,還有書裏夾的那塊玉佩全都掉在了地上。
“草你馬。”
我發狠了,一腳踹在了乞丐頭部,乞丐當即暈了過去,我快速撿起地上的東西,扭頭就跑,因為其他乞丐已經朝這邊跑過來了。
原來,乞丐分工很明確,一個負責監視我,其他的在附近垃圾桶裏翻找。
市民早上第一件事就是倒垃圾,礦泉水瓶子,酒瓶子,塑料袋等等都可以賣錢,所以乞丐們不可能為了我,什麼工作都不幹。
我跑得很快,非乞丐們可比,我上初中的時候,就是學校的短跑冠軍,天生的用腳尖跑步。
蹭蹭蹭,耳邊呼呼生風,我一口氣跑了五六裏,拐了幾個胡同,終於把乞丐甩掉了。
我蹲靠在牆角,喘息了一會,無聲的哭了。
這裏的人太可怕了,無緣無故,大白天就敢搶,這要是在我們村,乞丐們絕對活不過明天。
四百塊!
我得盡快搞到錢。
那個時候,我一個人蹲在街道的角落裏,望著騎自行車上班的人們,第一次感到絕望。
我才剛滿十五歲,沒有熟人介紹,我不可能找到工作的。
可是,我父親和妹妹還等著我買藥回去救命呢。
焦急中,我忽然想到了同村的剛子和強子,他們倆在南關機械廠工地,不如找他們碰碰運氣?
有了目標,我起身朝著一個老大爺走去。
我要問路。
老大爺人很不錯,給我詳細指引了一番,我說了聲謝謝之後,按照指引的路線,快步行走。
走著走著,我忽然愣住了。
因為我想到去工地幹活的話,最少得幹一個月才能拿到工錢。
而這一個月,我父親和妹妹就得忍受屍毒的折磨。
不行。
我要搞快錢!
可是,該怎麼才能賺快錢呢?
難道去偷,去搶?
我搖了搖頭。
首先我不會開鎖撬門的手藝,也沒有強大的武力去搶。
也就在我茫然無措的時候,方老師給我的那塊玉佩掉在了地上,我彎腰撿起來時,腦子裏靈光一閃,想起方老師說的話,不由得認真打量這塊玉佩。
這是一塊橢圓形的青色玉佩,上麵還有一些血沁以及黑黃的斑點。
玉佩約有巴掌大小,上麵雕刻著兩條首尾相銜的鯉魚,尤其是陽光之下,顯得活靈活現。
既然方老師說這塊玉佩值些錢,不如找個地方把玉佩賣了?
我瞬間激動起來,茫然的心一下有了目標。
“另外,我還有個小玉柱,說不定也能值些錢。”
有了目標的我,一掃剛才的頹廢,找了個角落,把書本裹在了大衣裏,然後看了看已經不能用的布包,我決定先買一個新包,順便打聽一下哪裏收玉佩。
一個雙肩包,經過一番砍價,我以八塊錢拿下,期間我問了一下老板,不過我沒說我要賣玉佩,而是問老板哪裏可以買到古玉。
老板說淮河路的古玩城可以買到。
有賣玉的地方,自然也有人收。
背著嶄新的背包,我攏了攏散亂的頭發,一路打聽著,步行到了古玩城。
到了地方之後,我才知道,這裏說是古玩城其實就是古玩一條街。
街邊有零零散散的店鋪,也有擺地攤的。
我先是在一個個地攤前裝模作樣的拿起一些物件,跟老板詢價。
尤其是我拿起那些圓環似的玉佩,老板開價都很高,有的竟然要價六百多。
那個時候我根本不懂得什麼古玩知識。
就這樣我在古玩街轉悠了小半天,大概知道了我手裏的玉佩值多少錢。
另外我也知道了小黃玉柱的用途。
人有九竅,黃玉塞就是封住其中一竅的。
心裏有了譜之後,我就不再轉悠了,選擇了一家從外表看很是氣派的店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