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改觀了,這小子有頭腦又靈活還能夠隱忍,公主殿下,也許這顆棋子能給您帶來些驚喜呢?”
“希望吧。”
薑嵐雪聲音低沉,今日她去西市就是實地探尋,遇到雲崢倒算是意外,雖然她對雲崢有些記憶,不過現在看來,也隻是一顆小棋子,還不值當多麼重視.....
就在兩人相談間,在此同時柳海和吳管家也相對而坐。
他們來到了大通牙行下的一個主營房產的分行,牙行根據行業不同,分的也很是細致,對應不同牙人,有米牙,房牙,田牙,布牙等,幾乎涉及到各行各業,不同的牙人有不同的從事,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精通各行各業,像柳海精通的就是相馬術,相比於商品田產,這不知要高出多少,他也由此晉升為乙等牙人。
不過就是這位精通相馬的大師今天打眼了,若對手也是一個精通相馬術的牙人也就罷了,偏偏還是一個毛頭小子。
坐在柳海對麵的吳管家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沒有問出來。
他很奇怪的是為什麼柳海這樣一個乙等牙人會針對一個私牙,就算是打了眼應該也不至於如此,就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縣太爺會在意一個平民嗎?
當然不會!
事實上,他認識的柳海並非心胸狹隘之人,相反他還很有心胸,他在大通牙行會經常提攜後輩,遇到可造之才也會伸出援手,他為人謙和交友甚廣,即使是在對立的彙金牙行也有不少好友,一個乙等牙人的人脈是極其恐怖的,他真的沒必要跟一個私牙過不去!
私牙一直都是存在的,而且不可或缺,這就是所謂的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買貨無牙,稱輕物假;賣貨無牙,銀偽價盲。
牙人的需求太大了,僅是有牙行的牙人根本無法滿足,這樣不可避免的就會出現私牙,隻是這些私牙大多都要依附正牙,幫助大牙行做事賺取微薄利潤。
像大通牙行就養了大批這樣的“臨時工”,如果隻是因為私牙而計較根本沒有必要,官府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也應該不會是因為讓他打眼丟了麵子,以吳管家對柳海的熟識,正常來說柳海非但不會生氣,反而應該欣喜。
那個私牙明顯是會相馬術的,這種小年輕很值得培養。
既然針對必有緣由,吳管家也隻能支持,他問道:“柳先生,需要我做是什麼?”
“有勞吳先生了,我需要這個私牙的出身來曆。”
“這簡單。”
吳管家開口道:“當時在馬市交易有那麼多人,必然有認識他的,我已經安排人去打探,很快就能尋到他的出身來曆。”
“嗯。”
柳海站起身道:“等知曉其來曆,我就尋西市署的侯署裏以違背官府禁令的名義將他緝拿!”
吳管家暗自心驚,這可真算的上是勞師動眾了。
侯署裏是管理西市的主官,由其安排抓捕自然是手到擒來,那小年輕本來就私牙,辯解也是無用,除非你能進入牙行,非但不會管你,還會受到保護。
現在吳管家也有些好奇了,這個小子到底有什麼值得柳海這樣勞師動眾,現在看來也隻能是因為相馬術了.
難道說那個小子的相馬術比柳海的還要高明,這才引起覬覦之心?
這怎麼可能?
吳管家隻猜到了一半,柳海之所以如此,是他覺得自己所會的相馬術跟雲崢出自同源。
任何行業都有師承,相馬術也是如此,不知何故柳海就有這樣的預感,當時他學到的相馬術並不完整,如果真如他預想的這樣,這個小子很可能得到了跟他一樣的師承,也就是從這個小子身上得到他所會的相馬術,那自己的相馬術就完整了,也能由此晉升為甲等牙人!
柳海已經尋了很久,哪怕隻是一個很小的可能也不能放過。
先通過西市署將其羈押,到時還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柳海看起來麵無表情,實則內心冷笑不已......
當天傍晚,就有人把雲崢的所有信息送來,來曆出身家庭組成,從業經曆等,幾乎沒有疏漏。
父親是佃農,母親早亡,後來其父又娶一妻,並非新婦還帶有兩女......隻是出身農家毫無背景的小子,這樣的人太多了,那他的相馬術又是從何處所學?至少從經曆上看不出來。
難道是自己想錯了?
柳海心想著,今日已晚不便打擾,待明日就去找侯署裏,先把那小子抓回自能知曉真假。